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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個軍爺,秀姑姑沒等過門就得守寡了。”平兒看也不看吟兒,站在窗邊說。
“秀姑姑太可憐了……”
“話兒不能這麼說。那可是老佛爺的恩典。”
平兒一句話將吟兒堵了回去。吟兒愣了一會兒,隨即陪著笑臉,說自己該死,不該說這混帳話。
“知道就好。”平兒扳著臉說。
吟兒看一眼毫無表情的平兒,心裡暗暗納悶。自吟兒頂了秀子名份替老佛爺敬菸,成了慈禧的貼身宮女後,平兒似乎不如從前對她好。今兒她作為秀子的伴娘,一個人坐一抬花轎,平兒和其他宮女卻坐在放嫁妝的蒲籠車裡,跟小回回等太監擠在一起。她看出平兒臉上不好看,回來一路上也不理她,當時她不在意,現在看來是有意給自己臉色看。想到這兒,吟兒覺得沒意思,無論是替老佛爺敬菸還是當伴娘,那都是劉姑姑分派的,又不是自己搶著上,再說都是奴才,爭什麼高低上下的。
“我問你,”平兒突然轉身問吟兒,“你認識救瑞王家傻姑爺的愣小子?”
“你指那位軍爺?”吟兒嚇了一跳,不知對方什麼意思。
“我看見你跟他眉來眼去的!”
“好姐姐!你冤死我了,我不過跟你一樣在那兒看熱鬧……”吟兒看出對方神情很認真,立即有種不祥之感,這可不是一般的小事。她一邊笑一邊穩住神,不讓平兒看出她心裡慌亂。話又說回來,當時亂成那樣,她怎麼會注意我和榮慶一來一往的眼神,一準是連蒙帶猜,想從我嘴裡詐出實情。
“別蒙我。我看得出。你一準認識他,要不他為什麼舉著脖子上的掛件讓你瞧。”
“我沒瞧見,都讓你瞧見了,這一說怕是他跟你認識,要不你看得那麼仔細!”吟兒見平兒逼得緊,心裡也發毛了,又不敢發脾氣,急中生智,反過來將了對方一軍。
“好了,我不跟你說了!”平兒張口結舌半天想不出詞,氣得一甩手挑起門簾走了。
吟兒猶豫片刻,念及她平日對自己的好處,加上兩人同住一屋,鬧得不高興就沒意思了。她跑到門外,追上平兒叫住她。
“您生氣了?”
“沒氣。”平兒臉上毫無表情,繼續向前殿院走去。
“平兒姐姐!”吟兒討好地叫。
“往後甭姐姐姐姐的瞎叫,宮裡不許認親戚!”其實平兒不僅為今兒迎親的事生氣。自己進宮一年半,至今仍是個做粗活的宮女。相反,吟兒來了才半年,什麼好事都讓她沾上邊,都是十六、七歲的姑娘,誰不爭個臉面,想到這兒就氣不順。
“咱們不是拜了把子的姐妹嗎?”吟兒耐著性子哄她。
“‘把兄弟,臭狗屁’。乾姐們兒,就那麼回事兒!”
“好姐姐!別介呀。”吟兒拖住平兒,認真他說,“讓我伺候老佛爺,我任嘛不懂。還得您教我呢。”
“我教你?誰教我呀?像我這樣兒的,能巴結上老佛爺嗎?”平兒見她一再讓著自己,話說得硬,口氣卻軟下來。
“平姐!這你就委屈我了,又不是我自個兒活動的,上頭分派的呀。”吟兒一臉苦笑他說,“要說做活,我真不樂意跟您分開,咱們在一塊兒有說有笑,遇到難處您總幫我……”
“別別,我別耽誤您的前程!”平兒嘴上軟不下來,心裡多少有些觸動,“你要是念點兒舊情,也不指著你混好了提拔我,老佛爺跟前兒少給我上點兒眼藥,我就感激不盡!”
兩人正說著,小太監王回回來找吟兒,說李總管讓她儘快收拾行李,等會兒就有太監來幫她搬到前殿秀子住過的下房去。吟兒慌忙答應,急急地進了下房整理東西,平兒猶豫了一會兒,終於跟在吟兒身後走迸下房,默默地幫著吟兒整理東西。吟兒感激地看一眼平兒,想跟她說什麼,卻不知說什麼好。
吟兒從此身分比自己高了一截,平兒心裡不舒服,卻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當她想起今兒秀子出嫁路上的情景,心想秀子當年多得寵,到頭來這樣悲慘,古人說伴君如伴虎,這話兒一點不錯,因此吟兒也別太得意了。這樣一想,她心裡氣順多了,主動跟吟兒說起話來,叮囑她到了那邊要處處小心。吟兒見她有了笑臉,也跟她有說有笑,但心裡卻多了一層提防,不敢再提秀子出嫁路上的事。
吟兒在儲秀宮東一間替慈禧敬菸。東一間是慈禧太后的起居室,一頭連著寢宮,另一頭通往外問的正殿,正殿寶座是她接見皇上大臣和后妃的地方。
吟兒跪在地下裝好了菸絲,手託長管水菸袋,將長長的菸嘴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