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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了跪安。李蓮英知道他與慈禧要說事兒,知趣地退出殿外。
“回老佛爺話,奴才按著懿旨的意思,讓統領衙門貼出了告示,現在外頭沒人敢提了。”瑞王這話兒是反著說的。這幾乎成為宮中大臣主子說話的一種遊戲規則。支援主子自然不用說了。如果有不同意見,就說臣以為如何如何;要是反對的活,乾脆就說別人怎麼怎麼說。他說“外頭”沒人敢說了,其實是特指朝廷而言,也就是說朝廷上沒人敢議論,學問就在這個“不敢”二字上。換句話說,是不敢,不是不想議論,更不等於同意,這無疑表明了他是不同意的,皇上為什麼不能換。
“外頭不敢說了,各路的諸侯也裝傻嗎?”慈禧對他的話心領神會,別看他是個粗人,大事從不含糊,總是堅決站在她這邊的,對她來說,這是一條既咬人又叫喚,同時又忠於主子的一條好狗。
“老佛爺問的是各位總督的意思?”果然,主子一張口,瑞王便知道對方的心思。
“榮祿不用問。兩江的劉坤一,兩湖的張之洞,他們有回話兒了嗎?”
“劉、張二位都是漢員,管的著咱們的家務嗎?”
“我啐你!”慈禧瞪瑞王一眼,又好氣又好笑。每當這種時候,瑞王變得三歲小兒都不如,天真而簡單。見瑞王不敢吭聲,慈禧接著往下說,“你怎麼總犯糊塗,不錯,皇上大行歸天,有兒子兒子接,沒兒子就得在近支裡頭選,這是愛新覺羅氏的家務。人家漢員也從不開口,現在可不是!皇上歡蹦亂跳的,好模眼兒就換了‘聽’,擱在誰也得掂量掂量。劉張兩位,一個東南,一箇中原,他們要是說出個‘不’字兒來,那就是半個中國搖了頭!”
瑞王聽了不得不佩服老佛爺,六十好幾的人,居然處處考慮得周全。他終於明白,老佛爺不是不想換皇上,是怕鬧不好燙了自己手,沉吟了半天,瑞王終於低聲對慈禧說:“奴才斗膽說一句,這兩個封疆大吏,換了旗人不就安生了嗎?”
瞅著瑞王那張燒餅似的大圓臉上認真的表情,慈禧心裡苦笑,覺得他充其量只不過是一條極好的看家狗,說到政治這玩意兒整個小菜兒一碟,怎麼教他也不會有出息了,自祖宗入關以來,籠絡漢人,起用其中的人才,就是因為漢人地處中原,打仗不如滿人,論文化,見識那都比滿人高出許多,所以這才成為朝廷一條國策。漢人人數遠遠多於滿蒙人不說,更是人才濟濟,像紀曉嵐、曾國藩、李鴻章、張之洞,翁同和等,出了多少人物。她心想,旗人但凡要有出息,她還至於著這份兒急?不用說她,就是各朝皇上,用了多少漢人,特別越往後,漢人冒上來的越多,想到這兒她確實有些心寒,但為了保住大清江山,只要皇上是愛新覺羅家的人,也顧不得許多了。“倒是怎麼辦呀?”慈禧沒搭理瑞王的屁話,一心想著怎麼樣才能讓各省的頭頭們表態,特別是張之洞和劉坤一,只要這二位表了態,其他各省就好辦了。
“奴才這就給劉、張二位打電報去。”瑞王總算明白了慈禧的心思。每遇大事,慈禧一皺眉頭他能明白,可一碰到具體事,他總跟不上對方的心思,拐上好幾個彎彎繞,最後還得由對方點明才行。
“光打電報沒用,得去人。”慈禧畢竟老謀深算,考慮問題滴水不漏。在她看來派去的人選非常有講究,既能跟劉、張說得上話,而且不能太扎眼,否則事沒辦成,風聲傳出去便不好辦了,“要在這兩人身上下足了水磨功夫,掰開揉碎了,拿面子‘局’著他,最好能從他們嘴裡說出換來。”
瑞王對慈禧嘴裡說出這個“換”字聽得格外真切,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正如她平時辦事,明明是她心裡想的,偏偏繞著彎兒讓別人說出口。這不,她早上剛下了詔書,不許再議廢皇上的事,現在卻想著怎樣從張之洞和劉坤一嘴裡掏出換皇上的話來,這正是她高明之處。
“奴才明白了!”瑞王回答說。
“有這樣兒的人嗎?”慈禧追問。
瑞王將周圍的人前前後後想了一遍,一時想不到合適人選。這人要有相當身分,又不能在朝廷當像樣兒的官,不但辦事幹練,還得有很好的武功,因為不能惹眼,路上至多隻能帶上一兩名隨從。當然,還有最後一條,此人必須絕對可靠。慈禧和瑞王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來,瑞王腦殼裡突然掠過一個念頭,覺得小格格倒是個人選,只可惜她是個女的。要是有個像小格格這樣的男人那該多好。
他隨嘴一說,慈禧立即上了心,她不但見過銀柳格格,不止一次將她召進頤和園,而且很喜歡她那假小子的脾氣,敢說敢當,又有一身好武功。她是瑞王女兒,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