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務,才讓他離開營房,其他人一律不準出營。上頭交給他辦的事必須在晚上辦,但天不亮就回營覆命,所以過了今兒夜裡,他再想出來就很難很難了。因此晚上在榮慶家吃了飯,他去了該去的地兒,辦了該辦的事,又悄悄溜回來看榮慶醒了沒有,為的就是跟這位分手幾個月的把兄弟說一會兒話。現在好不容易等到榮慶醒了,他自然不能再睡。
“準是媳婦兒又出毛病了吧?”元六滿滿地吸了一大口煙。
“誰告訴你的?”榮慶悶悶地說。
“你這身酒味兒!想媳婦兒,酒找齊兒,老弟,升了官兒,皇曆可沒改。”元六笑笑說。其實他已經聽榮慶二舅恩海說了他與瑞王家小格格訂親的事,不過他覺得事情的根子不在這上頭,而是出在先前那個姑娘身上,雖說他不清楚這裡的來龍去脈,但有一條不會錯,那就是他最想念的女人跟他仍然沒緣分,要不他不會醉成這樣。記得上次在承德妓院,他跟英姑娘睡了一覺,從床上爬起來,臨走一腳將對方踹下床,這叫什麼事兒,心不順唄。
“大哥,我跟你走吧,官兒我不當了。”榮慶神色沮喪地擺擺手,說的是氣話,可有一多半是真心話,實在覺得沒意思。
“跟我走?走哪兒去?”元六反問。
“哪兒都行。只要離開北京城,遠遠兒的。”
“白說了,你大哥剛調進北京城來,還沒落下汗呢。”
“您也調北京啦?上哪個營廣榮慶感到意外,追問對方。
“我是動地兒不動窩兒,還是咱們鍵銳營。”
“鍵銳營全來了?”
“這不,兩天趕了五百里路,打承德拉過來的,兩腳全是泡。”
“幹什麼來呢?”榮慶畢竟在宮中當差,本能地覺得不對勁兒。
“上頭沒說,我還納著悶兒呢。兄弟,你訊息靈通,是不是要跟洋鬼子開戰了?”元六一邊在竹床腿上抽菸灰,一邊問。
“沒聽說啊。”榮慶想了半天,越想越覺得蹊蹺,“一點兒動靜也沒有。京裡的禁軍都那兒擺著呢,該吃的吃,該抽的抽!”
“你再想想!”元六猶豫半天,將他晚上去成親王府的事告訴榮慶,“統領讓我帶一封信,說要當面交給這位王爺,而且不讓我穿軍裝,要等天黑了才去親王府,你說說,這裡頭有什麼意思?”
“這……”榮慶立即意識到事態嚴重。
“如果不跟洋鬼子開戰,那不是拿我們開涮嗎?鬧得真事兒似的!”元六發了一通牢騷,問起京城裡的事,“聽說皇上要把我們這些三旗親兵重新整編為新軍,跟漢人編在一起……往後起,實行新政,我們這些旗人再也吃不上皇糧了。聽說皇太后不同意皇上這麼辦,還有人說皇上再要這樣鬧下去,就得請皇太后重新出來主理朝政……”
“你從哪兒聽來的。”榮慶打斷對方的話。
“下面都這麼傳呀。”元六死勁拍下大腿上的蚊子,掌心開了一朵血花,“跟你說實話,皇上真要扣了旗人的月例銀子,那可不得人心啊!你想想,我們這些人的祖宗,哪個不跟先皇上打過仗流過血,一直從關外殺到兩廣,好不容易打下了江山,如今倒好,一抹臉不認人,多叫人寒心哪!”
其實元六所說的月例銀子,從清兵入關後就開始實行,凡在旗的,無論滿蒙,只要跟皇上打過仗的,一律都由皇家養起來,到月就由專門機構發放銀餉,這二百多年了,人丁越來越多,銀子不見長,物價翻了好幾倍,每家領的銀子只夠買一天的菜錢。但這是一種名份,也是榮譽,所以聽說以後朝廷不再發銀子,所有在旗的沒有不反對的。
儘管元六是自己好兄長,榮慶還是沒敢說宮中鬥爭的情況,只勸他別信這些謠傳。兩人說了好一陣子話,元六抬頭看看窗外的天色,說他該走了。“既然您來了,好歹也得等天亮了再走。”榮慶勸他。
“不行啊。我跟你說過,統領讓我天不亮就得回去。”
“我一肚子話,還沒跟您說呢。”
“行!”元六笑笑說,“都給我留著,下回別跟酒較那麼大勁!”
軍令如山。榮慶知道留不住他,一路送他出了家門,沿著黑乎乎的大街一直將他送出半里地,這才跟元六分手。回來的路上,迎著撲面的夜風,他頭腦越來越清醒,思忖著元六剛才說的話,心中湧出許多疑問:為什麼突然從承德調來這麼多護軍?護軍統領為什麼要元六連夜送信給恭親王,此中究竟有什麼陰謀?
天剛亮,先到了二舅家,告訴他承德來兵的情況。恩海一聽,知道事關重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