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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麼事?”
“把你宮中的腰牌借我用一下。”
“你想幹什麼?”茶水章警惕地瞪著兩眼,看出他神情不對,竭力勸著榮慶千萬別胡思亂想,“你剛剛洗脫了罪名,又想進宮鬧事?”
榮慶咬著嘴唇不說話。其實他自己也不清楚,他進宮究竟要幹什麼。他聽小格格說,過幾天便是珍妃的祭日,宮中準備為珍妃打撈起屍骨的同時,舉行一場盛大的法事,瑞王出面代表皇族作主祭人,不但請了許多喇嘛去那兒唸經,珍妃家也要派人到場,他想趁著亂勁混進宮中。到了那兒,再相機行事。他不忍心對吟兒下手,也不敢刺殺皇上。因為一旦犯下拭君逆天的大罪,誅連九族,滿門抄斬,這可不是他一個人的腦袋能頂得了的罪,因此他的報復只能落在吟兒和皇上的孩子頭上。只要情況許可,他準備躲在宮中,等天黑後再想辦法潛入景仁宮見,有必要時,他將不惜一切代價除掉吟兒生下的孽種!
不論茶水章怎樣勸榮慶,他心裡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最後還是藉著去看小格格的機會,偷了瑞王府管事太監的腰牌,在珍妃的祭日扮成太監混入宮中。
珍妃的遺骨早就打撈上來了,裝人了事先準備好的棺木裡,放在懷遠堂的大堂上。幾十名喇嘛圍坐在棺木前喃喃頌經,替珍妃超度亡魂。榮慶混在人群中,懷裡揣著一小團棉花球,他從小格格睡房裡偷了那瓶鶴頂紅,將那無色透明的液體塗在棉球上。只要他能混入景仁宮,趁著夜色,將棉團往嬰兒嘴邊一抹,一切都解決了。
他本該趁著人多找機會躲起來。他在宮中當過差,情況比較熟悉,這對他不是個問題。他所以遲遲沒走,是為了等吟兒出現。按理說,她伺候過珍主子,怎麼也得上這兒來送最後一程。只要她一出現,他立即偷偷跑到景仁宮,趁她不在時下手。他等了好半天,仍不見吟兒露面。
喇嘛唸完了一輪經,瑞王當下叫人釘死棺蓋。幾名太監舉著釘錘,走到棺木邊,嘴裡一邊喊著“珍主子躲釘吧”,一邊用那足有五寸長的鐵釘將棺蓋釘死。就在這時,吟兒突然由外面衝進,一頭撲在棺木前放聲慟哭。
“珍主子,您總算見天日了。可惜您連個摔盆兒打幡兒的人也沒有。您要是不嫌棄,奴婢的兒子給您當孝子,來這兒給您送行了……”她一邊哭,上邊拿起棺木前的罈罈罐罐,拼命往地下摔。
本來一場嚴肅卻沒有多少悲傷的法會正按步就班地依照皇家儀式進行著,吟兒的突然出現,特別她作為宮中唯一生下太子爺的貴人身分,當著眾人哭得如此傷心,一下子攪亂了常烘上的秩序。首先觸動了珍妃的家人,包括她姐姐瑾妃,都不由自主也哭了。他們一哭,其他人也跟著哭,會場氣氛頓時變得非常悲慼。瑞王一見常烘亂了,立即讓人將吟兒勸開,一邊讓喇嘛們圍著珍妃的棺木搖動手中的經筒,一邊唸經一邊將人群與棺木分開。這時,李蓮英與小回回得知吟兒跑來哭靈,怕她傷了身子,慌忙將吟兒從地上拖開,送進了大堂邊的側廳裡休息。
吟兒在小回回等人的攙扶下走進側廳,這才發現光緒皇上站在裡面,吟兒剛要下跪,兩眼紅腫的光緒雙手拉住她,非但不讓她跪安,反倒攙著她在窗邊的炕榻上坐下,這一來,吟兒好不容易讓人勸下了,又忍不住放聲哭了,光緒低聲勸她不要太傷心,但自己卻止不住流眼淚,按皇家規矩,光緒不能出席珍妃的奠祭儀式。為了表示自己的哀念,他只得躲在這兒悄悄替他的愛妃送行。剛才吟兒哭靈的常烘,他在門縫裡看得清清楚楚,心裡非常感激她對珍妃的一片真情。為了救她和榮慶的兒子,他背上這個名份,完全值得。光緒和吟兒互相看了一眼對方,雖然什麼話也沒說,但倆人心裡也許什麼都明白了。
大堂上的法事進入高潮,哭聲唸經聲和鼓樂聲混作一團。榮慶站在那兒,想著吟兒剛才哭靈的情景,眼瞅著吟兒身穿貴人的宮服,口口聲聲說她的兒子是珍主子的孝子,嚴然以太子母親的尊貴,抬高她前任主子的地位,榮慶心裡非常憤懣。他一咬牙,趁著常烘上的亂勁,悄悄由人群中抽身走開,向南邊的筠望閣走去,準備由那兒出西門,直奔景仁宮……
天剛透亮,慈禧被守夜的宮女從夢中叫醒。老太后從床上迷迷糊糊睜開眼,瞪一眼跪在床頭的宮女,剛要發脾氣,突然想到如果不是出了天大的事兒,守夜宮女絕不會這時候叫醒她。她騰地一下坐起,沒等她張口說話,李蓮英一路從門口爬著進了寢宮。
“老……老佛爺!不……不好了,太子爺出事了!”李蓮英那平日說話從不拖泥帶水的巧嘴,半天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