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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的樣子,萬站長忍不住警告他們,盼了半輩子,想了半輩子,好不容易等到最後的轉正機會,千萬別讓幾個臭錢打倒了爬不起來。餘校長和孫四海有苦難言,不是自己不想辦法,實在沒有辦法可想,鄉里就一家農業銀行,大家都跑去貸款,弄得人家見到民辦教師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躲進窩裡,用香油拌芝麻也引誘不出來。他倆很想說,早知今日,當初也學鄧有米,一件衣服穿十年,省下錢來買個公辦教師。可這話卻說不出口,因為他們做不到。孫四海不能不照顧王小蘭和李子,餘校長除了妻兒之外,還有住在他家的那些學生,每次領到工資,或多或少總要買點肉,給學生們改善一下伙食。
萬站長天黑之前必須趕回家,剛剛做完放療的李芳需要他的照料。萬站長沒有摩托車騎了。他將摩托車賣給了黃會計。別人只肯給五折的價錢。黃會計卻同意六點五折接手。賣摩托車的錢,也只能夠支付下一次放療的費用。
聽到遠處有轟隆隆的機器聲,鄧有米就陪萬站長和謝律師到路口攔三輪車。
剛站定,村長餘實就和李家表哥結伴過來了,說是到鄉里去諮詢如何成立建築隊。見萬站長一副不想同他說話的樣子,村長餘實就同謝律師搭腔。他很誠懇地問,聽說建築行業裡,每項工程都有一定的回扣。謝律師辦過這方面的案子,自然清楚,這一行裡的潛規則,回扣最少也有百分之五,最多可達百分之二十,只要手腳乾淨,基本上還是被認可的。村長餘實追問。為什麼建築業可以如此特別。謝律師說,建築業是特殊行業,鄉下動土蓋間新屋,都要請遠親近鄰喝喜酒,工程越大這種特殊性就越明顯。
鄧有米聽了這番話,悄悄地看了萬站長几眼。
萬站長像是不在意,其實也在靜靜地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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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之前,縣團委正式通知,為界嶺小學新建教學樓的捐款已到賬,可以按計劃動工了。萬站長將餘校長和鄧有米叫到教育站,然後和專門下來落實此事的藍飛一起拍板決定,將新建教學樓的事。改交鄧有米負責。這也符合慣例,基建的事總是由副手管,而且鄧有米又是公辦教師,對紀律的約束性更為敏感。而且,餘校長娶了藍小梅,作為兒子的藍飛,不能與繼父發生經濟上的直接往來。直系親屬迴避,也是一種慣例。鄧有米剛成為專案負責人,萬站長就要他拿出主意,此項工程是交給鄉建築公司,還是交給剛成立的界嶺村建築隊。鄧有米想看萬站長的眼色,萬站長卻不讓他看,低著頭,一心一意地看那些擺在桌上的檔案。
鄧有米沒辦法,只好咬牙說:“還是交給界嶺村建築隊比較方便。”
“錯了。”萬站長站起來,在屋裡轉著圈,“餘實趕緊成立建築隊,明擺著是衝著這項工程來的。你也不想想,他們白手起家,連只吊葫蘆都沒有,就等著用蓋樓房的錢去添置裝置。這些人從未搞過大工程,一個人就是一處窮窟窿,得花多少錢才能讓他們吃個半飽。”
鄧有米喃喃地說:“我還以為熟人好說話。”
“你要是這樣想就大錯特錯了。”這一次是藍飛站起來表示反對,“餘實這樣的老油條,為什麼會長年累月對你們幾個不冷不熱。甚至對我大打出手?根本原因是老村長去世時流傳的所謂政治遺囑。其中說,葉泰安之後讓孫四海當村長。要是你們三位不團結,餘實早就會對孫四海單獨下手了。因為你們很團結,所以他就和學校對著幹了。”
鄧有米被這番話說得毫毛都豎了起來。
好在他明白,藍飛是在記恨村長餘實當初的那記耳光。
萬站長和餘校長也不同意藍飛的說法。村長餘實雖然有防範之心,以孫四海的清高孤傲,幫助葉泰安修改競選的演講稿已經是極限了,這一點想必村長餘實比誰都清楚。
大家一邊討論。一邊說些看似無關的閒話,然後一致同意。教學樓工程交由鄉建築公司承擔。具體合同,由鄧有米負責簽訂。餘校長覺得奇怪,如此大事萬站長和藍飛應當出現在現場才是,讓這輩子只簽過工資表的鄧有米獨自面對,萬一出了事該如何是好。見餘校長擔心,萬站長和藍飛一下子變得輕鬆起來,安慰他說,這種事其實很簡單,將房子蓋好,可以使用就行。房子這東西不能摻假,十歲的孩子也能看出優劣。如果不行,就不付錢。
萬站長和藍飛不僅自己不肯陪鄧有米,也不讓餘校長去。
鄧有米突然顯得有膽有識,獨自同鄉建築公司的人接觸幾次,就將合同簽了下來。
冬天的界嶺氣溫太低。一直等到春天來了,外面不再結冰後教學樓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