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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成將軍問過,她們乃是隨軍營妓,除此之外,還有數百高濟女子,被強虜了做營妓,以供倭奴宣洩獸慾。”孫士謙沉聲道。
我的拳頭不由攥緊,覺得有些痛了才鬆開,道:“不可侮辱她們,倭奴乃是蠻夷,唉,數千年前便有不強逼民女為妓之俗律,後世兵家一再禁令女子隨營,倭奴到底還是如同畜類。”
“大夫,如何是好?”
我稍加思索,計上心來,道:“仲進不妨與我打個商量,你替我解決了章儀一事,我幫你解決了那數百名女子。”
“大夫,軍帳之內,凡事皆為大夫之事,如何說是幫我解決了那數百名女子?”孫士謙苦笑。
“哦,如此說來,事事皆需由我來決策?”我裝作恍然大悟一般,孫士謙知道有詐,卻也只能點頭。“那我便命孫士謙權領平倭軍女子營統領,統轄營中女子之事。”
“大夫,現在可不是胡鬧之際啊。”
“唉,那數百倭奴女子,我有辦法,章統領的千金我可是束手無策。”我嘆道,“閒事莫提,我軍先從龍川口入熊慶州,蕭百兵該等得急了。”
孫士謙點了點頭,道:“還有一事,北方戰緊,交通不便,昨夜一次收了八道聖旨。”
我點頭收了,一一開啟,都是些關心我傷勢的話。後面幾道似乎是韋白的筆跡,大概他已經加了“知制誥”。“沒什麼新意,仲進幫我草兩封感恩摺子,沒其他事。”我道。
“大夫,怎麼能是沒其他事呢?”孫士謙急道,“大夫莫非沒看到聖上說的:‘邊境不平,唯盼早歸’之語?”
我愣了一下,又一一開啟去找,果然找到了,問他:“這又如何?我們不正在平嗎?”
“大夫,卑職記得以往聖旨沒有一道不是說讓我們早歸的,此番卻多了四字,顯然不是指高濟這邊。恐怕聖上有意讓大夫領兵徵匈厥古或是南方的土人,大夫當早做打算。”
“嘿!將軍死沙場,壯士暮年歸。一朝身披甲,半生為君忙。我們只需盡人君之命便可,不必枉自費神。”我引了金繡程的詩句,對孫士謙道。
孫士謙出去的時候,我又再三關照,那些女子一定要好生看住了,別讓人欺負。孫士謙點點頭,大概還想說章儀的事,我已經低下頭假裝看書,避開了去。
元平二年十二月十三,我軍再次入熊慶州地界,長古川隆二故計重施,棄守熊慶州。如此正和我意,命前面的成敏放他條生路,大軍跟在他後面,看誰的糧草耐吃。他會派兵突襲,我也有人夜夜侵擾。
臨近年關之時,他致信於我,道是倭奴也有新年,兩軍休整停戰為盼。我當即命來使拿了我的手書,答應他除夕至初五不戰。前腳趕走了信使,後腳我便召開軍議,並通知蕭百兵,除夕前將敵軍拖在雲州和昌元之間,不得使其入城。
元平二年的除夕,是我過得最順心的一個除夕。
當天早上我到了蕭百兵部,由他帶人送我到陣前看被圍的倭奴。如此之近,連他們崗哨的臉我都能看清楚。
一時動了惻隱之心,我命人草了書函,命其繳械投降,否則初五之後必定全軍覆滅。不過一個時辰,信使回來了,說長古川隆二待之以禮,但是回答說初六定然能突圍而出。
我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夕陽西下之時,我問蕭百兵:“此處可有什麼名堂?”蕭百兵笑了笑,道:“此地不過一般荒山野嶺,算不上什麼名勝,還請大夫給起個名,也好後世流傳今日之功。”我一向喜歡蕭百兵的嘴甜,雖然也有人說蕭百兵對下買心,對上不敬,其心可誅,不過我總認為是行出於眾眾必謗之,不加介意。
我對蕭百兵說,這裡,從今日開始便叫“萬骨坡”。
家國大義,容不得我的惻隱之心。
除夕夜,我令全軍靜默,悼念死去的同袍,也令那些被俘的倭女唱起了家鄉的民歌。倭奴的樂曲更似漢時古樂,柔而緩,悲而愁。今日我特意挑選出來的曲目,更是曲曲動人離愁。我軍將士雖然聽不懂她們唱著什麼,卻也深感悲愁。
我有些擔心,這是一把雙刃劍。
時光匆匆,我守信沒有在初五前攻擊,長古川也沒有妄動,他也承諾會在初六突圍而去。除夕夜我讓倭奴唱了母親思念兒女的歌謠,大年初一唱的是妻子思念丈夫的曲子,初二是兄弟相喚,初三是兒女追念父母……今天是初四,我讓她們唱倭國最為普遍的童謠,比之前幾,已經歡快不少了。
初五的晚上,我本來想讓那些倭女齊聲喊:“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