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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今夜之言,是天意也。請定君臣之分。”高祖曰:“舅欲效鄧晨乎?”是冬,魏軍寇新野,高祖將兵為援,且受密旨,仍代曹虎為雍州。弘策聞之心喜,謂高祖曰:“夜中之言,獨當驗矣。”高祖笑曰:“且勿多言。”弘策從高祖西行,仍參帷幄,身親軍役,不憚辛苦。
五年秋,明帝崩,遺詔以高祖為雍州刺史,乃表弘策為錄事參軍,帶襄陽令。高祖睹海內方亂,有匡濟之心,密為儲備,謀猷所及,惟弘策而已。時長沙宣武王罷益州還,仍為西中郎長史,行郢州事。高祖使弘策到郢,陳計於宣武王,語在《高祖紀》。弘策因說王曰:“昔周室既衰,諸侯力爭,齊桓蓋中人耳,遂能一匡九合,民到於今稱之。齊德告微,四海方亂,蒼生之命,會應有主。以郢州居中流之要,雍部有戎馬之饒,卿兄弟英武,當今無敵,虎據兩州,參分天下,糾合義兵,為百姓請命,廢昏立明,易於反掌。如此,則桓、文之業可成,不世之功可建。無為豎子所欺,取笑身後。雍州揣之已熟,願善圖之。”王頗不懌而無以拒也。
義師將起,高祖夜召弘策、呂僧珍入宅定議,旦乃發兵,以弘策為輔國將軍、軍主,領萬人督後部軍事。西臺建,為步兵校尉,遷車騎諮議參軍。及郢城平,蕭穎達、楊公則諸將皆欲頓軍夏口,高祖以為宜乘勢長驅,直指京邑,以計語弘策,弘策與高祖意合。又訪寧遠將軍庾域,域又同。乃命眾軍即日上道,沿江至建康,凡磯、浦、村落,軍行宿次、立頓處所,弘策逆為圖測,皆在目中。義師至新林,王茂、曹景宗等於大航方戰,高祖遣弘策持節勞勉,眾鹹奮厲。是日,仍破硃雀軍。高祖入頓石頭城,弘策屯門禁衛,引接士類,多全免。城平,高祖遣弘策與呂僧珍先入清宮,封檢府庫。於時城內珍寶委積,弘策申勒部曲,秋毫無犯。遷衛尉卿,加給事中。天監初,加散騎常侍,洮陽縣侯,邑二千二百戶。弘策盡忠奉上,知無不為,交友故舊,隨才薦拔,摚�鸞鄖餮傘�
時東昏餘黨初逢赦令,多未自安,數百人因運荻炬束仗,得入南北掖作亂,燒神虎門、總章觀。前軍司馬呂僧珍直殿內,以宿衛兵拒破之,盜分入衛尉府,弘策方救火,盜潛後害之,時年四十七。高祖深慟惜焉。給第一區,衣一襲,錢十萬,布百匹,蠟二百斤。詔曰:“亡從舅衛尉,慮發所忽,殞身祅豎。其情理清貞,器識淹濟,自籓升朝,契闊夷阻。加外氏凋衰,饗嘗屢絕,興感《渭陽》,情寄斯在。方賴忠勳,翼宣寡薄,報效無徵,永言增慟。可贈散騎常侍、車騎將軍。給鼓吹一部。諡曰愍。”
弘策為人寬厚通率,篤舊故。及居隆重,不以貴勢自高。故人賓客,禮接如布衣時。祿賜皆散之親友。及其遇害,莫不痛惜焉。子緬嗣,別有傳。
庾域,字司大,新野人。長沙宣武王為梁州,以為錄事參軍,帶華陽太守。時魏軍攻圍南鄭,州有空倉數十所,域封題指示將士雲:“此中粟皆滿,足支二年,但努力堅守。”眾心以安。虜退,以功拜羽林監,遷南中郎記室參軍。永元末,高祖起兵,遣書招域。西臺建,以為寧朔將軍,領行選,從高祖東下。師次楊口,和帝遣御史中丞宗夬銜命勞軍。域乃諷夬曰:“黃鉞未加,非所以總率侯伯。”夬反西臺,即授高祖黃鉞。蕭穎胄既都督中外諸軍事,論者謂高祖應致箋,域爭不聽,乃止。郢城平。域及張弘策議與高祖意合,即命眾軍便下。每獻謀畫,多被納用。霸府初開,以為諮議參軍。天監初,封廣牧縣子,後軍司馬。出為寧朔將軍、巴西、梓潼二郡太守。梁州長史夏侯道遷舉州叛降魏,魏騎將襲巴西,域固守百餘日,城中糧盡,將士皆齕草食土,死者太半,無有離心。魏軍退,詔增封二百戶,進爵為伯。六年,卒於郡。
鄭紹叔,字仲明,滎陽開封人也。世居壽陽。祖琨,宋高平太守。紹叔少孤貧。年二十餘,為安豊令,居縣有能名。本州召補主簿,轉治中從事史。時刺史蕭誕以弟諶誅,臺遣收兵卒至,左右莫不驚散,紹叔聞難,獨馳赴焉。誕死,侍送喪柩,眾鹹稱之。到京師,司空徐孝嗣見而異之,曰:“祖逖之流也。”
高祖臨司州,命為中兵參軍,領長流,因是厚自結附。高祖罷州還京師,謝遣賓客,紹叔獨固請願留。高祖謂曰:“卿才幸自有用,我今未能相益,宜更思他塗。”紹叔曰:“委質有在,義無二心。”高祖固不許,於是乃還壽陽。刺史蕭遙昌苦引紹叔,終不受命。遙昌怒,將囚之,救解得免。及高祖為雍州刺史,紹叔間道西歸,補寧蠻長史、扶風太守。
東昏既害朝宰,頗疑高祖。紹叔兄植為東昏直後,東昏遣至雍州,託以候紹叔,實潛使為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