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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的光芒。
秋雨淅瀝瀝的澆下來,將道路淋得如潑過油一般的滑。
這裡已經是高梁河上游,河流走向已經是南北向的,再向上溯,就能直通溫榆河水道。渡過溫榆河。就是檀州左近。越過檀州,就是古北口。
隊伍只是沉默的向前疾行。誰也不知道,這個一向沉默,沒什麼威嚴的臨時領兵將領湯懷,居然會這麼擰,不顧底下的牢騷滿腹,要求大家晝夜兼程的朝北面趕去!底下罵罵咧咧的,說什麼都有。可是湯懷那悶葫蘆性格這個時候就瞧出便宜來了,大家說什麼,他都只是面無表情。什麼反應都沒有,但是這晝夜兼程的軍令,就是不改。
要是拉上去作戰,大家還可以怠慢誓不力戰。可是這只是行軍而已。大家也只有牢騷滿腹的跟著。
走了大半夜下來,所有人都是又冷又溼,除了坐騎,還要照顧馱馬,人人筋疲力盡。原來隊伍裡頭只是傳來小聲發牢騷的聲音,現在也變得越來越高昂,到了最後,乾脆嗡嗡的響成一團。
當湯懷副手的是那個當日常勝軍的老兵油子餘江,藉著當初是第一個投降蕭言的緣分。蕭言對他還算是重用。可這老兵油子很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神武常勝軍所部,還能勉勉強強聽他使喚,要指示那些鼻子能翹到天上去的勝捷軍,還是搖頭比較快一些。一路行來,他不發軍令,甚至話都少說,只是從眾而行。不起眼得彷彿是個最底層的小卒一般。
看到湯懷只是一馬當先的走在最前面,後面罵聲嗡嗡的響著。有的勝捷軍乾脆放開了嗓門兒,這些常勝軍心思也有點活動。餘江當日一個心腹,跟著他一起投降的叫做張威的漢子湊了過來,一臉猥瑣的道:“餘指揮使,是不是和湯虞侯說說,乾脆就歇息罷?”
他一指河對面遠處若即若離跟著他們的一排火把,那排火把跟了他們大半夜,現在也停了下來,似乎準備休息了:“遼人遠攔子都熬不住了,準備紮營,俺們卻還在趕路!這是拿人當牲口使喚啊…………俺瞧著這湯虞侯也不見得帶過兵,不知道丘八們的心思,藉著勝捷軍的這些大爺吵嚷,乾脆拉著湯虞侯休息一下如何?天爺,也得讓俺們喘一口氣才好!”
餘江瞪了張威一眼,嘟囔道:“俺這指揮使是加銜,其實不過就是個都頭。你別仗著大家一塊兒受過苦,就來害俺!俺們投宋以後,平安就是福分,湯虞侯說啥,老實做就是了。氣力是賊,養養就回來了,還能死得了人?”
張威苦笑:“天爺,也得有空閒給俺們養養這賊!”
他神秘的湊了過來,指指亂紛紛的那些勝捷軍:“餘指揮,老弟兄了,俺還能害你不成?你瞧瞧這些勝捷軍大爺鬧成什麼模樣了?再走下去,就得卷堂大散!此次接應的幾百兵馬,統帥是湯虞侯,副手可就是指揮太爺你!要是鬧出什麼事情來,湯虞侯是什麼身份?跟著蕭宣贊的嫡系,到時候,板子只能打在太爺你的屁股上頭!都是老弟兄了,才過來說一句,勸勸那悶葫蘆湯虞侯。好歹按捺平了事情再說,古北口又不在天邊上,還怕趕不到?”
餘江悚然一驚,看看自己老弟兄張威,再看看筋疲力盡的神武常勝軍的那些士卒。最後瞄了一眼那些恨不得扯開嗓門罵街的勝捷軍士卒。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將自己牽著的馱馬韁繩塞給了張威,催著胯下坐騎就趕到頭裡去,經過勝捷軍的時候,還聽見了不乾不淨的罵聲,都是衝著他這個倒黴副手來的。餘江倒也大度,就裝沒聽見。
他一直趕到了湯懷身邊,湯懷還是那個悶著頭趕路的模樣,連頭都未曾抬起一下。餘江小心翼翼的咳嗽一聲,強笑著招呼一聲:“湯虞侯?”
湯懷嗯了一聲。抬頭木訥的看著餘江。到了這個地步,餘江也只有硬著頭皮朝下說了:“湯虞侯,趕路兩三天了,越走越是緊,俺們都知道湯虞侯身先士卒。心切袍澤。可是弟兄們實在支撐不住了,是不是歇息一下?古北口又不在天邊,照這樣趕法,要不了兩天的路程,大家就能接應上,萬一有敵,弟兄們筋疲力盡怎麼成?”
湯懷定定的看著他,到了最後,只迸出一個字:“不。”
餘江撓撓頭,苦著臉指著後面嘈雜的勝捷軍:“俺們沒說的。湯虞侯使喚到哪裡,俺們就跟到哪裡,可是勝捷軍是宣帥嫡系,湯虞侯初初率領他們,還是多少照應一下軍心,俺這話已經算是說得過分,可是帶兵之道,就是一張一弛,萬一鬧得過分,到時候回了宣贊那裡,也不好看不是…………”
湯懷嘆息一聲,搖搖頭:“俺不會帶兵…………也不想帶兵。”
他說了這麼句話就沉默了下來,餘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