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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邊小種卻是長噓了一口氣,雖然臉色同樣極不好看,但是也還是吐了一口胸中鬱郁之氣:“劉延慶非要將某等三軍撇開。單獨以環慶軍北上面對蕭幹,現在也受到教訓了!兄長,咱們什麼時候派出援兵援應劉延慶?還是讓他敗得更慘一些?”
老種緩緩搖頭,在一瞬間他突然挺直腰板,雙目圓睜,目光逼人。彷彿馬上就要調遣大軍,自己親身領軍,衝在陣前,去援應劉延慶,和遼人,和蕭幹分一個你死我活!
但是在下一刻,老種眼中又是神光黯淡,腰板也佝僂下來。他畢竟是西軍這個利益團體的代表,什麼事情,都要以西軍這個團體的生存為先。再不能憑一己好惡行事。對西軍這個團體,利益最大化的表現,莫過於劉延慶徹底敗北,而讓童貫,讓官家,讓朝廷不得不只能倚重西軍剩下三路。反正遼人已經是苟延殘喘,大宋卻還能再度興師北伐,到時候,就是他們西軍剩下三路的天地了。
他老種願意在劉延慶還沒有敗得不可收拾之際就去援應於他,已經是看在這環慶軍幾萬陝西諸路子弟面上,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
“…………讓遼人將環慶軍後路掃蕩乾淨,再進逼劉延慶兩日日之後,某等三軍,就向環慶軍靠攏,援應於他…………”
老種低低下令,小種卻眉毛一揚:“兩日?劉延慶環慶軍全軍俱存,也多少有一些軍資輜重轉運到軍前。營盤完整,兵力不弱似蕭幹。怎麼也能支撐十日以上。為什麼不多等幾天?等蕭幹撲營受到削弱,某等再自後出擊,一舉將蕭幹擊垮,豈不是全功!”
老種猛的爆發了出來:“小種小種,為了某等兩個老匹夫的身家地位,你要多少陝西諸路子弟,埋骨在這燕京城下!劉延慶已經不是往日的劉延慶,對他高看不得!這是軍令,不得違背!”
猛烈的發作,這個時候都已經是老種垂老之軀承受不起的了。說完此話,他就劇烈的咳嗽起來,身後親衛忙不迭的湧上,將戰袍裹在老種乾瘦的軀幹上,扶著他下了望樓。
小種站在望樓之上,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難道俺真的錯了?俺為的也是西軍!”
到了最後,小種只是狠狠的一跺腳:“北伐以來,這打的叫什麼鳥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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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路遭襲的時間,第一時間也傳到了劉延慶這裡。
昨夜趕到營中,隨軍的工匠第一時間就在中軍營盤當中為劉延慶設立了豪華帳幕。按照劉延慶平日享受。這等帳幕,他已經算是委屈承受了。
看到劉延慶從者如雲的趕來,又未曾將犒賞攜帶而來。自己施施然居於中軍當中,昨夜睡了一天地窩子和野地,凍得個半死的環慶軍士卒無不在底下大罵。
夜間因為劉延慶的到來。各處營寨都加番值守,以策萬全。這等軍令一傳下,更是人人大譁。本來臨戰之際,宋軍自有成法,夜間值守警戒的人力已經用得極多了。誰知道這位劉太尉久矣沒有離敵人這麼近,這次是迫不得已,必須趕到軍前。入住中軍之後,覺得為了安全,還是再增加值守人手為妙。
環慶軍這兩天都是啃乾糧,睡野地。還要自己動手紮營。體力本來就有相當消耗。再這般辛勤夜間值守,每人撈不到睡兩個時辰。激憤之處,已經有人表示:“劉太尉如此,俺們誓不力戰!”
軍中湧動的這般風潮,高處在中軍當中。親衛甲士層層環繞的劉延慶自然不會知道。這一兩天算是吃了辛苦了。劉延慶這夜睡得極是香甜。
正在好夢酣然當中,劉延慶突然被帳外的響動驚醒,睜開眼睛定定神,頓時就極為惱怒。他已經是上了歲數的人了,入睡不易,睡一個好覺更不容易。按照現在醫學分析,可能是劉太尉年輕時候上陣負創不少,氣血虧損,近年又以聲色自奉,還挖空心思和老種小種他們勾心鬥角。有一些神經衰弱。
昨夜一場酣眠,正是幾年來難得未有。結果手下卻這麼沒有眼色,居然將他驚醒!
看看帳中,紅燭仍然高燒,不過下去一半,燭淚也沒有多出多少。眉清目秀的貼身小親兵也被驚醒,正手忙腳亂的跳起來,已經不用劉延慶吩咐,就衝到內帳外面發怒:“天不過微明,嘈號些什麼?太尉辛苦幾日,難得安眠,吵醒了太尉,不想要腦袋了是不是?”
這個時候,就聽見外帳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呼,正是韓遵:“太尉,太尉!高梁河渡口火起!遼軍大隊,正在抄襲俺們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