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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看中了此處,就請老種移駕。老種實在是老了,伐燕戰事一年辛苦又傷損了元氣,需要一個暖和地方。
張顯渾身衣甲儼然,這個時候已然是仲春時節,他正是血氣初升的小夥子。全身披掛上已經覺得熱了。這花廳左近地龍一蒸,頓時就是滿頭滿臉的汗水。披甲之下的衣衫都全溼透了。
那旗牌官臉上也滲出了汗珠,看看張顯搖頭:“張虞侯,你安居燕京城中,何必出門時候就披甲?老種相公在這裡。你還怕有誰會暗害你不成?其他各軍弟兄再說什麼不中聽的話,也絕不至於和你動手,蕭宣贊大家也都佩服得很…………能周全這份交情,自然俺們都會盡力周全,就算不成,大家也都還是朋友…………”
張顯心裡一沉,這位老種心腹旗牌官都說這番話了。看來西軍上下,對坐困在燕京城都感覺不是滋味得很。是人第一時間總會想著顧自己,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更不用說西軍是一個盤根錯節的團體,這團體利益比起個人來說。更是重要許多!
可是這個時候,他也只能裝作沒聽明白這旗牌官話裡的意思,淡淡回答了一句:“俺奉宣贊軍令,負西軍和宣贊處奔走聯絡責任,萬一有什麼要緊事情。騎上馬出城就能衝陣而去。不瞞哥哥。俺就是睡覺,也是披甲合衣而臥,這等大事,俺實在不敢怠慢了。”
那旗牌官一豎大拇指,讚了一聲:“好漢子!”也不再多說什麼,穿先進花廳通報張顯的到來。不多時就又步了出來,恭謹侍立在階前,伸手延客。
張顯整了整身上衣甲,提起精神步入花廳之中。花廳裡面,一張臥榻之上。老種一身素衣,戴著風帽,半躺半靠在錦墊之上,張顯一看見老種身影,就立刻大禮行下去:“末將參見老種相公!”
老種一副精神不濟的樣子,臉上病容不淺。這倒不是這隻毛都白了的老狐狸裝出來的。他已經過了七十的年紀,北伐燕雲,折騰了整整一年,北地滴水成冰的一個冬天,這古稀外的老人都提兵在外野戰,說油盡燈枯誇張了一點,但是元氣微弱是差不多了。入了春的天氣,還受風感冒兩場,整天就在這暖和的花廳內修養,極少見人。
他看到張顯行禮下去,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輕輕抬手,語聲微弱的道:“不必見禮了,起來罷。”
張顯規規矩矩的行禮完畢,看老種示意他坐下,就跪坐在下首几案之後。雙手扶膝,恭謹萬分的動問:“不知道老種相公見召,有何差遣末將處?”
老種笑笑:“也沒什麼,你是蕭言遣來的,我就見了你一兩次,今日想起,就看看你在燕京如何了,有沒有什麼不方便處。燕京是蕭言打下來給老頭子我的,這主人再做不好,就有些慚愧了…………”
老種語聲極低,中氣明顯不足,說話也很慢。張顯豎起耳朵,不敢漏聽的半個字。聽完之後只是疑惑,老種突然見召,難道就是為的和自己這個微末小將拉拉家常?
老種問話,張顯不敢不答,只好老老實實的開口:“末將居於宣贊舊日在燕京城衙署裡頭,什麼器物都是齊備的,下人也俱全,再沒有什麼不方便處。西軍上下,對末將也都照顧得很,今日和西軍諸位將主多有宴飲往來,沒什麼生分的地方。”
老種淡淡一笑:“前些日子如此,這兩天老頭子看就是未必了…………”
張顯一震,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老種卻抬手打斷了他的話,問起了另外一個話題:“你到燕京來居間聯絡,身邊帶了多少扈衛?”
張顯眨眨眼睛,回答道:“宣贊麾下貂帽都親衛,末將帶了十人,每人都是雙馬。人多反而目標太大,燕京城又有西軍坐鎮,宣贊沒什麼不放心的。”
老種擺擺手,輕輕道:“不夠。”
他不等張顯反應,扯了扯自己臥榻邊上一條繩子,繩子一直連到花廳門外階前,帶動一個鈴鐺響動。聽見這傳召訊號,今日輪值的旗牌官頓時步入花廳內,朝老種行禮下去。
老種擺手淡淡吩咐:“某的衙前親衛,待會兒你帶張虞侯使去揀選一隊人馬去,挑選得力軍將管領,告訴他,某口傳軍令,讓他暫歸張虞侯使指揮調遣,務必奉命唯謹,明白了麼?”
那旗牌官一怔,看看同樣一臉糊塗的張顯。只能答應了一個是。
老種沒等這旗牌官再問什麼,揮手就讓他下去。接著就閉上眼,好長一會兒一聲不發。張顯坐在那裡,汗如雨下,憋了一肚子話想問。又沒法開口。這滋味比坐在針氈上面都要難受一些。
半晌之後,老種才再度睜眼,滿臉都是蕭索神色,對著張顯擺擺手:“你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