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涿州城中。
在這城內,治所有兩處。一處不用說就是涿州的知州衙門,現任知州是北遼後族宗室,現在蕭皇后的堂弟蕭餘慶,也兼常勝軍的監軍。還有一處,就是涿州留守,常勝軍都押管郭藥師的衙門了。
兩家雖然同處一城,卻近乎老死不相往來。蕭餘慶仗著身份親貴,不買郭藥師的帳。可郭藥師手握八千步卒,五百精騎,值此世道,也不是蕭餘慶所得罪得起的。他是宗室國族,拉不下籠絡漢兒的臉來,乾脆兩家各自管著各自的。蕭餘慶甚至經常不在涿縣,而是經常駐節在涿州另一屬縣寧仁,大家各自悶聲發大財。
郭藥師的官衙,不改他大軍統帥本色。門口侍衛森嚴,舉止肅穆。衙門也未經彩畫,樸實無華。門口拴馬樁上一排拴著十幾匹健馬,不時有人從衙中領命而出,上馬就飛奔而去。
當郭大郎帶著幾個從人,趕到這裡的時候,門口守衛的親兵,看著他的身影就笑逐顏開的迎了上來:“大郎,一路辛苦!”
郭大郎笑著將韁繩丟給了那些親兵,翻身下馬:“嘴甜沒用!路上荒涼,什麼好玩意兒也瞧不著,死人倒是一大堆,你們要不要?”
親兵們低低一陣鬨笑:“大郎,下次出去,帶上我們,就全在裡頭了…………”
“都管身邊的親兵,我敢帶著你們?到時候軍棍全是我來領!”
郭大郎只是笑罵,接著神色一肅:“都管在裡頭麼?大小姐沒有過來吧?”
郭藥師身邊親兵也止住了笑聲,低聲道:“都管這些日子情緒很劣,甄五臣甄統領如此老人,都給罵了一頓…………只是問大郎和小姐什麼時候回來,大郎進去,只怕都管心緒會好一些…………”
郭大郎神色嚴肅,深深吸口氣,檢點了一下身上衣著,再正了正頭上璞頭,搖頭苦笑:“只怕我帶回來的,也是麻煩事情…………”
說罷他就不再開口,只是大步走了進去。
走進庭院當中,臺前階下,都有親兵值守,在這門中,卻沒人敢和郭大郎打招呼了。從節堂出來的將佐,看著郭大郎進來,也只敢微微點頭示意。就聽見節堂那裡,傳來了隱隱的喝罵聲音:“…………要我屏障燕京,甚或軍前聽用,給我糧草啊!給我軍械啊!現在無非就是靠著這兩州四縣之地,苦苦維持。那蕭餘慶還要分了一半去!回蕭餘慶的話,我常勝軍不動!”
接著就看見一個傢伙,抱頭鼠竄一般的從節堂當中跑出來,臉色給嚇得鐵青。大家夥兒如此嚴肅,估計為的就是郭藥師現在心情實在不好。
郭大郎又深深吸口氣,大步的走進了節堂當中。
節堂之內,一個高大中年,臉上全是風刀霜劍刻下的痕跡,正站在帥案後頭。在這裡等著回事情,抱著文書等他畫行的不管是將佐,還是常勝軍幕中文人贊畫,個個都臉如土色。
那高大中年骨架很大,手長腳長,站在那裡極有威儀。他穿著一件常勝軍中最為撲通的紅色戰襖,戴的也是磨出毛邊的交腳璞頭。唯一顯示身份的,大概就是腰間繫著的是一條玉帶。
此人不用說了,正是郭藥師。
聽到郭大郎的腳步聲,人人抬頭,看見是他,個個面露喜色。郭藥師疼愛這個假子,郭大郎性情又是豪爽大度,這些日子不在,大家被都管大人罵得灰溜溜的,連一個幫忙說好話的人都沒有!
郭藥師也看見了他,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大郎!”
郭大郎不敢怠慢,深深行禮下去:“卑職中軍押指揮使郭大郎,見都管大人繳令!”
郭藥師從帥案後頭走了出來,笑道:“你我父子,還行這個禮做什麼?”接著就擺手:“你們都出去!我們父子敘話!什麼差使都辦不爽利的東西,問我要東西,我哪裡有?就是大家身上這單襖,也不知道是花了多少氣力才穿上!”
底下人轟的一聲作鳥獸散,郭藥師用力一拉郭大郎,將他扯了起來,扶著他肩膀上上下下仔細看了一陣,笑道:“到底是年輕人,精神越用越足,為父老了,碰著一點頭疼的事情,竟然是整夜睡不著覺…………說說吧,雄州前線如何?”
郭大郎陪笑道:“兒子怎能和父親大人相提並論?…………雄州一線,大石林牙主持,哪怕是四面大王蕭幹蕭大人,他的奚軍,也是聽大石林牙調遣。白溝河戰勝,大石林牙威望一時無兩,兒子見著蕭大王,他對林牙也是滿口稱讚…………只是雄州一線,大軍營盤並不堅固,且百姓走避一空,草谷也不易打,軍中糧草應不豐沛。這次運去幾百車糧草,蕭大王極表感謝,可大石林牙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