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貫在與不在,朝廷都要花那麼多錢給西軍,有童貫在無非就是加強些對西軍的掌控力罷了。但是蕭言崛起,卻是實實在在的動了西軍這個團體的利益!
所以說西軍上下,自從老種故去之後,對蕭言的仇視,也是最切的。且極難調和。
有了這兩個基調在,西軍軍將還有陝西諸路文臣藉著老種葬禮奔走聯絡。得出的結論也就基本上確定了,幾乎也在所有人的料中。
暫且維持此刻局面,一時間絕不採取對汴梁中樞的敵對之態。而蕭言一力主持的對女真戰事,西軍也絕不貢獻力量。只是袖手旁觀而已。除非蕭言對西軍做出絕大讓步,或者乾脆就是蕭言在對女真的戰事中敗亡,那時候西軍再出而收拾局面,挽天傾於既倒,從此大宋天下,唯有西軍這個團體獨大!
在這樣的團體意志下,縱然一些有識之士覺得不妥。覺得萬一蕭言戰敗,這情勢不是西軍能收拾的。可是軍將人言紛紛之下,他們的一點聲音。又派得上什麼用場?
而且局勢如此紛亂微妙,一時間靜觀其變。未嘗不是件穩妥的選擇。且讓蕭言先去折騰就是!
對於麾下人心如此,小種對西軍這個團體的掌控力本然就不如乃兄,一時間也只能預設。專心操持兄長身後事。而今日總算大殯禮成,心力交瘁的小種,卻還是不顧疲倦,相送一名賓客。
這名賓客,正是宗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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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亭之內,种師中一身麻衣。形貌消瘦憔悴,與宗澤並肩立談。而在長亭之外,數十名騎士正在恭謹的等候。
這些時日與宗澤相處,小種很看得上此人。雖然歲數老了,可是眼光超卓,性子堅韌,且料理實務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兄長故去,小種方寸俱亂,又聽聞姚古一時領熙河軍出關而去,小種麾下不管幕室還是部將。全都人心紛亂。這個時候還是滯留未去的宗澤出手,親自為小種操刀為記室,行文各處軍將。讓他們前來參加老種葬禮,而不是擁兵在側,打著別樣心思。更勸小種抽調最為心腹的秦鳳軍馬,截斷京兆府和渭水之間的數條大路,讓西軍那些人心紛亂的軍馬不得追隨姚古出關而去。
這兩個動作下來,一時間就安定了西軍人心。而這些時候為老種操持喪事,宗澤也為之處理得井井有條。第一時間拜發遺表于都門,各般儀典也無所不備,將老種身後事辦得極盡哀榮。
對於這樣人才。小種是真捨不得放走。可不知道宗澤是如何想的,偏生就要在老種葬禮結束之後。回返汴梁。
按照他此前所來負的使命,縱然宗澤進行得極其不上心。可回都門之後,還是待罪之身。放著陝西的座上賓不為,而要領罪都門。小種真不知道宗澤是如何想的。
解勸也解勸過了,可是宗澤這六十許的老頭子,倔強得如一塊花崗岩一般,怎麼也是說之不動。最後無奈,小種只能親送一程。
長亭之中,小種對著宗澤拱拱手:“汝霖兄,喪中不能茹酒,就不在亭中置宴相送了。且兄喪不能遠離,也不能直送吾兄百里,以盡別情。只能在此間告辭了。”
宗澤淡淡一笑,回禮道:“這些時日,多承相公看顧,下官就此拜別。”
小種猶自在囑咐:“此次隨從,帶有萬貫財貨。汝霖兄要用來疏通門路,儘管放手使用。且種某已然拜表為汝霖兄分說,朝中哪怕燕王,也要看顧種某面子,想必汝霖兄是無礙的。可縱然能脫罪,汝霖兄大用卻是難了,這豈不是屈了汝霖兄大才?若是都中不順,還請回返渭州,種某掃榻以待。”
以小種倔強剛烈的性子,宗澤違逆了他的好意,猶自還在這裡絮絮叨叨的關切。可見宗澤才華品行,如何讓小種心折了。到了最後,小種忍不住又長嘆一聲,埋怨道:“汝霖啊汝霖,你為什麼就要回那個汴梁!”
宗澤默然少頃,最後才緩緩道:“相公獨憂西軍,下官卻實憂天下。此次女真大舉入寇,西軍上下,皆以為是燕王與之兩敗俱傷之良機,坐觀可也。下官卻以為一旦燕王不利,則有亡天下之禍,下官豈能在關西冷眼旁觀?”
小種悚然一驚:“這從何說起?”
宗澤苦笑,終於在臨行之前,對小種說了掏心窩子的話。
大宋失卻燕雲十六州,開國之時,戰略形勢之劣就遠邁前代。後來花了巨大的氣力建立起河東河北防線,才勉強撐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