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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順生摘下了官帽,護在胸前,好像是怕被人搶去似的,“我,我撿的……”
“胡說,這是官帽,官帽還有撿的?!”衛二姐上前一把奪了過來,“壞啦,一定是那個軍爺的,我記得他來的時候是戴著帽子的,走的時候好像是光著頭……順生,一定是你趁人家喝醉了酒,偷偷戴在自己頭上溜出去顯擺……”
順生一見姐姐揭了他的老底,趕緊往外跑,一邊跑一邊還辯解著:“……不對,是他喝酒喝熱了扣在我頭上的,我也就出去玩了半個時辰……”
“這,這可怎麼辦?萬一他要回來以此訛詐我們,我們可就……”宋富貴臉上的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怕什麼,又不是我們偷來的,搶來的!他丟了我們給撿了起來,謝我們還來不及呢!”衛二姐雖然嘴上這麼說,可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
小站兵營旌旗招展,壁壘森嚴,時近黃昏,更透出一派威武肅殺之氣派。遠處的操場上,幾隊方陣正在演練洋操,紀律嚴明,喊聲震天。新軍頭領袁世凱正與幾個親信在營中各處巡視,雖然軍營各處秩序井然,整齊劃一,沒有一般軍營那種繁亂與浮躁,但他仍然是緊鎖著眉頭,一臉的不快。
他漫步來到軍營的大門口,抬頭望著西邊那如血的殘陽,站在那裡,動也未動。晚風吹來,有些涼意,袁世凱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一個親信趕緊上前,在他耳邊恭恭敬敬地說道:“大人,您的貴體初愈,回營歇歇吧。”
袁世凱好像沒有聽見,依然站在殘陽裡沉思著。
那名親信望了望袁世凱身邊的徐世昌,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徐世昌笑了笑,示意那名親信退後,然後湊近一步:“慰亭……”
袁世凱依舊沒有回頭,口中卻說:“菊人兄,你看那老樹昏鴉,不是吉兆啊!”
徐世昌順其目光望去,這才發現不遠處有兩棵枯樹,樹的周圍正有幾隻烏鴉在上下盤旋。
徐世昌是何等精明之人,早已猜中了那使袁世凱悶悶不樂的心事,如今索性一語點破:“將軍是為太后駕臨天津而慮?”
袁世凱深深地嘆了口氣:“唉,天意難測,又安知是禍是福?去歲那個姓胡的王八蛋奏了俺一本,要不是榮祿大人極力保奏,還不知你我如今能不能在這裡講話呢……”
“將軍練兵有功,朝廷內外有口皆碑,即便有幾隻泥鰍作怪,也翻不起什麼大的浪頭,再說……”徐世昌是想盡法子在哄袁世凱開心。
“咳,難說啊,難說。如今把老佛爺伺候順生了,一步登天,什麼事都迎刃而解;可萬一為點兒什麼事惹怒了老佛爺,那可就……”袁世凱說到這裡停住了,心事重重地搖了搖頭。
徐世昌眼尖,已經發現那兩棵枯樹下好像有什麼東西,要不然烏鴉也不會一直不離開呀。可他不想此時再給袁世凱那脆弱的心理防線增加什麼壓力了,故意把目光投向別處。說東道西。偏偏有個親信不識時務,突然指著那兩株枯樹大聲喊著:“……大,大人,那樹下好像有人!”
六十一、袁世凱要砍武振國的頭
那兩株枯樹下果然有個人在倒頭大睡,而且懷裡還摟著只小蒲簍,這人正是吃醉了酒的武振國。
那個親信這麼一說,徐世昌欲攔也來不及了,袁世凱仔細一看,樹下真的有人,不禁怒道:“大膽,何方奸細竟敢前來刺探我軍機大營!走,隨我前去看看。”話未說完,他頭一個邁開健步奔向那兩株枯樹。徐世昌及他的眾親信緊隨其後。
“啪!”一聲鞭響,抽得躺在地上“呼,呼”打鼾的武振國就是一個滾兒。原來當袁世凱走到近前發現這人竟是自己的親兵時,面如寒冰,只一抬手,身後的其他親兵就揮鞭而上,毫不留情。
此時武振國雖然被打得睏意頓消,但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本能地就地打了一個滾兒,爬起來馬上擺開一副要玩命的架勢,嘴裡面不乾不淨:“誰他媽的敢到太歲頭上來動土……”
等他站穩了一抬頭望見袁世凱兩道如電的目光,頓時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大,大人……”
袁世凱幾天來胸中有火無處發洩,此時正是機會:“大膽的狗東西,你如此這般模樣,成何體統?光天化日之下辱我新兵營的聲譽,豈能容你!來人,給我拉出去砍了!”
武振國此時嚇得趴在了地上只剩下叩頭的份,一聽要砍頭,又往前緊爬了幾步,滿面的淚水:“大,大人饒命啊!小的再,再也不敢啦!……”
袁世凱扭頭瞅也不瞅他一眼。
武振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