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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卹典,下部議復,仍當從旨中加厚,以示天恩。(同卷《答大同巡撫賈春宇》)
襲王之事,大都屬之黃酋,但須將今年貢市事,早早料理,以見表誠悃,而後可為之請封。諺雲,“若將容易得,便作等閒看。”務令大柄在我,使之覬望懇切,而後得之,乃可經久。然虜情多變,亦難預設。聞近日哈酋與虜婦及諸酋議論不合,頗為失歡,若果有此,且任其參差變態,乃可施吾操縱之術也。(同卷《答三邊總督鄭範溪計順義襲封事》)
安兔吉無知,戕我旗牌,掠我頭畜,此等事在亦常有,但此虜王新歿,在我當申嚴舊約之時,而彼酋乃敢咆哮如此,不一懲之,釁端起矣。既黃酋之子,宜即責黃酋處之。彼方覬承封爵,若其子不能制,他日安能統大眾乎?此亦制馭之一端也,幸惟審圖之。(同卷《答巡撫蕭雲峰》。按即陝西巡撫蕭廩。)
居正對於韃靼方面,全是因應。俺答初死,他似有支援把漢那吉的意念。看見那吉底威望不夠,他便吩咐沿邊督撫靜以待動,對於各個候補者,分別給予應得的好感。最後黃臺吉繼立底形勢已成,他不妨支援黃臺吉,但是他要黃臺吉對於朝廷表示恭順。冊封底權力在朝廷,要服從朝廷,才得到順義王底尊號。三娘子要守孝三年,也許是穿著百鳳雲衣的日子多了,漢化底程度加強,所以有這個主張。但是居正所期望於三娘子的,不是她底漢化,而是她底再嫁韃靼領袖,繼續替朝廷做一個控制韃靼的工具。黃臺吉襲封以後,三娘子帶著部眾走了。黃臺吉認定這是父親底遺產,自己當然有繼承的權利,帶著部隊向西跟逐。宣大總督認定三娘子是一個得力的工具,假如她和黃臺吉脫離,失去應有的作用,對於朝廷,便是一種損害,連忙派人和三娘子說:“夫人能和順義王同居,朝廷底恩賜當然繼續不絕,否則只是塞上一個韃靼婦人,說不上恩賞了。”三娘子這才停下來,重新回到順義王底懷抱;在明朝人看來,究竟有一些詫異,但是三娘子生活在另外一個環境裡,原談不上這些。
北邊的問題解決,東北的問題又來了。萬曆九年,士蠻和朝廷打過幾次仗,但是現在又求和了。居正只要韃靼繼續在分裂的狀態裡,決不輕易言和,所以和遼東巡撫周流說起:承示,土酋求貢,諒無詐偽。彼蓋豔於西虜貢市之利,乘俺酋死,故申前請耳。但遼左地形事勢,錢糧、虜情,俱與宣大不同。且俺酋自嘉靖中季,連年求貢,彼時廟謨靡定,迄未之許,至隆慶間,會有那吉來降之事,而彼又執我叛人,遵我約束,因而許之。彼既愜其素志,又啗我厚利,故奉命惟謹。今以土酋之事揆之,其情異矣,遽爾許之,和必不久,徒弛我邊備。俟一二年後,觀其事機何如,乃可處之。(同卷《答遼東巡撫周樂軒》)
萬曆十年二月,居正疏請蠲除宿逋,完成一件宿願。自萬曆之初,考成法實行以來,賦稅方面,經過切實的整頓,國家財政,有了良好的基礎,現在已是休養生息的時候了。事先,應天巡撫孫光祜上疏請求相除,居正覆信說:“蠲除宿逋,責完新賦,僕久有此意,擬俟皇儲大慶,罩恩海內,今皇女生,則事不果矣。大疏即屬所司議處,亦可推之各省也。”(書牘十三《答應天巡撫孫小溪》)這時居正只准備從各省推行,還沒有整個的計劃。十年之初,陝西巡撫蕭廩具函居正,再請豁免帶徵,居正覆信說:“承示,帶徵逋賦,苦累有司,僕亦久知之,目下方欲面奏,請恩蠲豁,不必具疏矣。”(同卷《答諫議蕭公廩》)二月間,居正疏稱:竊聞致理之要,惟在於安民,安民之道,在察其疾苦而已。邇年以來,仰荷聖慈,軫念元元,加意周恤,查驛傳,減徭編,省冗員,懲貪墨:頃又特下明詔,清丈田畝,查革冒免,海內欣欣,如獲更生矣。然尚有一事為民病者,帶徵錢糧是也。所謂帶徵者,將累年拖欠,搭配分數,與同見年錢糧,一併催徵也。夫百姓財力有限,即一歲豐收,一年之所入,僅足以供當年之數,不幸遇荒歉之歲,父母凍餓,妻子流離,見年錢糧尚不能辦,豈復有餘力完累歲之積逋哉!有司規避罪責,往往將見年所徵,那作帶徵之數,名為完舊欠,實則減新收也。今歲之所減,即為明年之拖欠,見在之所欠,又是將來之帶徵。如此連年,誅求無已,杼軸空而民不堪命矣。況頭緒繁多,年分混雜,徵票四出,呼役沓至,愚民竭脂膏以供輸,未知結新舊之課,裡骨指交納以欺瞞,適足增豁壑之慾;甚至不才官吏,因而獵取侵漁者,亦往往有之。夫與其敲撲窮民,朘其膏血,以實奸貪之囊橐,孰若施曠蕩之恩,蠲與小民,而使其皆戴上之仁哉?昨查戶部,自隆慶元年起,至萬曆七年止,各直省未完帶徵錢糧一百餘萬,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