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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溼溼的,站了好一會兒才回到鑾駕中。
車駕東行。
出了東城門,經過大興苑,漸漸就到了郊外。
在城中看了感到震撼,到城外更是震撼,無數百姓東一群,西一堆,面黃飢瘦。時不時還能看到一堆堆新墳,在乾燥的春土上,格外的刺眼。還好,李治沒有為了功績隱飾,進行驅逐,在郊外搭了一個個粥棚。
可是效果嘛,看到那一堆堆新墳就知道了。
所有大臣皆不吭聲,大隊沉默而行。
忽然不遠處傳出一陣哭聲,李威頭伸出車外,看到三四個半大不小的孩子,以及一個婦人伏在地上哭泣。樣子很可憐。情況他知道,可看不到罷了,看到了終是不忍。於是又說道:“停下。”
只好又停了下來,李威走了過去,看到地上一具中年男人的屍體,身格魁梧,不過與幾個活人一樣,只剩下皮包骨頭。大約是餓死的。旁邊還有許多災民,只是天天看到死人,都麻木了,看著孤兒寡母在泣哭,都沒有反應。
順手問了一個旁邊的老者:“老伯,請問這家大郎是如何去世的?”
“臣拜見太子,”老者參拜完了,又說道:“他是臣民一個村子的,旱得沒有辦法,攜家帶小的,來京城乞食,本來他長得高大,飯量大,只是不忍見孩子捱餓,每天將分來的粥給孩子吃,於是人也倒下了。一個老好人哪,可是老天卻不長眼睛。”
李威心中可不象百姓傳言的那樣,大仁大愛。國家,他連能不能平安活下去,都未必知道了,談什麼國家?民族,他自己兒身上也許就流淌著三分之一鮮卑人的血脈,當然,靈魂也許是純正漢族的。可後世的漢族,還能找出真正純正華夏的血脈嗎?
但他心腸總是不壞,這等悽慘的景象,也打動他柔軟的內心。
站立了好一會兒說道:“來人哪,替他們將去者下葬,再將他們母子安排到皇莊裡面。”
男人都死了,一個婦道人家,再拖上三四個半大的孩子,怎麼能活下去?
皇莊就是皇家的莊園,唐朝的土地除了各大地主手中的土地外,還有分賞給功臣勳貴的土地,要麼剩下的就是永業田,名義是百姓的,實際上是國家的。另外就是皇莊與官莊。皇莊不但在長安,在洛陽、太原各地都有,這是屬於皇族土地。官莊分佈更廣,遍佈全國,是屬於朝廷土地。
進入皇莊未必就有快樂的日子,但比在這郊外等死好。
戴至德又低聲說道:“一家人好辦,可城外的百姓太多了。”
“孤知道,但看到了都坐視不管,又談何誠心?”
一句話讓戴至德無言以對。
這個要求不算難辦,立即來人安排了。婦人聽了千恩萬謝,附近老百姓立即伏下一大片,口中喃喃道:“仁太子啊。”
李威搖頭,說道:“你們全部起來吧。孤承受不起,以後更不要說孤仁愛了。你們在喝稀粥,連命都保不住,孤在東宮卻是每天不離魚肉,身體服侍的人不知凡幾,怎敢稱仁。”
“太子,我們這些黎民百姓怎敢與太子相比?”
“你們是人,孤也是人,總之,看到你們的情形,孤很慚愧,不要說孤仁愛!”說完了,一轉身立即上車。這時百姓很淳樸的,可越淳樸,越讓他心裡不安。
車駕到了籍田壇,諸臣排好位置,設耕位,列耕具。設犧樽象樽於壇上祭神農氏,再設幣篚於壇,齋郎執樽、坫、洗、篚、冪升壇於位,謁者引光祿卿詣廚視濯溉,贊引引御史詣廚省饌肯,太官令帥者以鸞刀割牲,祝史以豆取毛血。
儀式冗長。從李威到達籍田壇起就開始舉行,行宮稍作休息,這才是開始的儀式。然後下半夜從未明三刻起,又很早就再次舉行儀式,這一次儀式更復雜。
禮樂響起,太常卿前奏再拜,李威象個木頭人一樣,再拜。然後百官再拜,引李威就望瘞位,不過正中的瘞位,也就是祭禮的正前方,是空設的,畢竟不是皇帝本人,李威只坐在旁側。又是一番禮儀,才開始真正的耕籍之禮。
籍田禮是祭祀,也是統治者一個姿態,當然要請一些遺老觀禮。這一次同樣不例外,不但有遺老,還有一些百姓與災民。看到李威走到田間,一起再次歡呼。
其實親躬也是走一個過場,古禮是皇帝九推,但害怕皇帝有閃失,讓禮官又改成了三推,就是犁頭在地裡拱那個三下,好了,皇帝親耕了。
但聽到遠近的歡呼聲,李威卻覺得有些心痛了。
拱了三下,執耒者與侍者過來接管耕犁與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