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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昨天給老爹上了一堂政治課,早上臨來之前,又上了一堂政治課,上得到現在頭腦還暈乎乎的。
她抬起了頭,看了一眼李威,嘴角掛著溫潤的笑容,並沒有生氣的樣子。
笑容很客氣,就象他的話一樣,溫潤似玉。以前他們也有過幾次交接,那時候李弘可不是這樣。感覺到李威的生份,小姑娘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種失望。
碧兒拿來了一隻小鼓,李弘接過來,放在桌子上說道:“碧兒,我說一句,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其實也許牛郎織女雖然一年一見,可在他們心中,沒有被父母拆散婚姻,反而覺很快樂。就象邊關將士,他們少小離家老大回,可為了國家建功立業,也未必不快樂。來我給你再來段詩餘小令。”
楊敏感到李威的生份,可是李威也感到她的不喜。小姑娘美則美矣,能理解,可也沒有必要用熱臉去貼冷屁股,況且自己現在又是一個太子,因此直接將這對兄妹無視了。
用手敲著小鼓,找著節奏感。
“為什麼要用鼓?”碧兒不解地問。
“有的詩,或者詩餘小令因為寫得豪情壯志,激昂熾烈,所以必須用鼓來伴奏,才能襯托,有的則需要瑤琴為佳,有的則需要洞簫,有的又用玉笛為靈敏,或者用瑟,用箜篌,用篳篥,但有的連小鼓都配不上,必須用大鼓來伴奏。不過這首詩餘小令用小鼓亦可。”
這番論調,楊氏兄妹還是第一次聽說。
李威直接將他們無視了,慢慢地擊打著小鼓,用滄勁的歌喉唱道:“塞下秋來風景異,衡陽雁去無留意。
四面邊聲連角起,千嶂裡,長煙落日孤城閉。
濁酒一杯家萬里,燕然未勒歸無計。
羌管悠悠霜滿地,人不寐,將軍白髮征夫淚。“
鼓聲,歌聲,詞境,一股蒼涼悲壯的氣息,濃濃地掩卷上來。
一曲歌罷,過了好一會兒,楊承佑擊掌道:“好,好!”
碧兒說道:“太子,這首詩餘如果再配上你寫的那種字,才是最好。不過什麼樣的才是用大鼓的詩餘呢?”
現在的詩風還是婉約派為主,壯闊的詩作不多,不是沒有,可卻是以“秀壯”為主,比如李世民的數首詩寫得同樣很大氣,但大氣中帶著婉約,還不真正象盛唐時,那種波瀾壯闊。
這首詞已經壯闊到了極點,如果用大鼓的會是什麼?連楊敏都浮想翩翩。
“用大鼓嘛,”李威想了想,得,還是不能用為妙,這個在東宮大鼓聲一擂,東風吹,戰鼓擂,馬上就有官員過來進諫了。
於是說道:“孤不唱了,寫給你看,自己領會。”
拿起了笑,在一張益州進貢過來的黃麻紙上寫道:“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國神遊,多情應笑我。”
寫到這裡,想了想,修改了一下,改成了“體羸黃髮。人間如夢,一樽還酹關月。”
變化了幾個字,少了一份滄桑失意感慨,多了一份期盼。但整首詞的意境沒有改變,依然浩大之極。
其實寫到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幾個人都看呆了。
楊敏低聲說道:“好壯闊的詩餘。”
居然連顏體的古拙蒼勁大字,都讓她疏忽了。
李威依然沒有管她,看著碧兒道:“其實不只是詩餘小令,就是口語,如果用得好,同樣也可以寫出壯闊的意境。你聽好了,讓我飛也好……”
將小齊的《任逍遙》搬了出來。
唱完了,碧兒眼睛裡閃著小星星,說道:“太子殿下,你真的很聰明,這世間恐怕也只有你一個人能想明白這些道理。”
這個都未必,悟透這道理,是經過很多人很多年的努力。
轉過頭,看著李敏,小姑娘黑漆漆的大眼睛,正閃著好奇,還有遭遇冷落的失望,以及李威衝擊帶來的思考。說道:“你們坐啊。”
“我們不敢,”楊敏低聲答道。
但楊承佑卻聽到了自己妹妹聲音帶著忸怩,嗯,妹妹居然害羞,這是好兆頭啊。不過這個太子果然有本事,只是詩餘小令,就能寫得那麼壯闊,難怪劉仁軌對他交口稱讚。
“坐吧,說起來我們還是親戚,不要拘禮。”
兩個人坐在胡床的角上,楊承佑說道:“太子,依臣之見,剛才兩首詩餘,最好送給劉將軍,他得到了一定會喜歡。”
“楊將軍,不可。這只是昨天與幾位相公商議了一下大非川之戰,心神激盪之作。送給劉將軍亦無不可,可孤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