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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到東都,放心一點。”
“調就調吧,”李威心中反而坦然下來。真不行,就跑路,況且現在自己又有狄仁傑、魏元忠等人出謀劃策,未必有那麼糟糕。這是自己,先知後覺,估計原來的太子活在世上,也許楊家小娘子糟蹋了,這些個大臣屁都不放一聲。而父親呢,為了“皇家臉面”,恐怕同樣也不會吭一聲。這才是糟糕透頂!
“殿下,東都一行,卻是關健,”姚元崇說到這裡話鋒一轉,又道:“並且殿下昨天揭掉了一層面紗。”
“什麼面紗?”
“也就是你與戴相公的一番談論。”
“那倒是孤錯了,改天孤向他陪個罪兒。”別小看了這件事,狄仁傑仔細分析過了,牽涉的東西多,甚至幾年前的魏國夫人,在裡面都有著影響。嚴格說,都是皇家內部的事。戴至德他們確實有苦難言兒。
“殿下,道不道歉,殿下話已經說出來了。殿下所說的東宮體系,”說到這裡姚元崇呵呵一樂,又道:“這個體系要分兩套機制,一套是在明處,朝廷的任職,對官員是一種獎勵,對太子確實一種學習的榜樣與督促。前者的作用更甚於後者。戴相公此些官員就是這類人。這些官員倒不是太子的屬下。殿下昨天的話,有些偏頗了。另外太子的交遊,這些人亦是朋友,也是親信。比如狄法曹,或者臣等。再比如內宮的江碧兒娘子。這些人才是殿下真正的屬下。陛下也從這個過程中走來的。只要殿下做得不過份,陛下反而會欣賞。”
說到這裡,他看了一下李威的臉色。
臉色很平靜,秋水無波似的。可這樣,卻有另一番從容不迫的華貴之氣。
心想,這才是太子嘛,先前的太子是好,可終是架子低了些。
這是一個事實,本來一個小講師,有何架子可言,雖然對人親近,卻失去了上位者的威嚴。在太子位子上呆得久了,漸漸地也在脫變。特別這一次,脫變厲害得很。
繼續說道:“但也不是沒有好處。陛下與太子是特例。陛下的龍體一直欠安,可是年富春秋。殿下呢,漸漸及冠了,在民間,現在又在親衛中,甚至在官員中,都有很高的威望。如果陛下與殿下因為產生嫌疑,對國家對百姓都是不利的。索性揭開得好,讓陛下與殿下以後反思。可當著那麼多的人面說出來,甚至有可能載於史冊……”
這等於是潛規則,卻是不能曝光的。
然而李威大炮一響,一下子說出來了。
其實說到底,是原來太子留下的底子太薄了,惹下了一大堆麻煩,甚至留下的身體都是一個病癆鬼,就是李承乾,還有三五個小人,在身邊出謀劃策,還有一個牛哄哄的候君集,死撐到底。
收攏了四個牛人,最少有三個是牛氣沖天,可那是以後,現在不行,一個小法曹,一個小太學士,其他兩個人呢,純白丁!小法曹,還回到了幷州了。
在這個位置上看似風光,卻隨時能掉下懸崖,心中卻是很焦急的。受了刺激了,什麼也不管了,大炮轟轟隆隆,放了幾下。
李威忽然笑了,說:“姚君,昨天說的那番話雖然不好,可孤很暢快。”
憋悶得要死,處處在制約,放了一些,心中是鬆快了一些。
姚元崇也讓他這一句話逗樂了。
太子性情中人,這個好啊。而且能說這句話,也將他與西門翀當自己人了。心裡面暖暖的,特舒服。那麼既然投靠了太子,我們這些人就來替他補漏拾遺吧!
“雖然,可殿下,作為儲君,這種制約是必然的。既然若干年後,殿下得承大寶,作為人君,也不能為所欲為,隋煬帝之鑑並不遙遠。”
“此,孤倒不會的。”
“正是,當時狄法曹一直對殿下觀望,看到殿下親耕壟畝,那一刻明知前面刀山火海,狄法曹也跳了下來,正是因為殿下仁愛也!”
“狄君高義!”李威肅然起敬了。
姚元崇與西門翀對視一眼,雖然自己四人為太子絞盡腦汁了,可能得到太子如此看重,也是值得了。士為知己者死,大約亦是如此吧。
呷了一口茶,向西門翀說道:“還是西門君來說,後面的卻大多是西門君的想法。”
“豈敢,”西門翀拱了一下手道:“殿下,雖然殿下說出那番話不是沒有好處,可是弊端卻有不少。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如果想佐了,這是殿下逼迫戴相公等人站立自己的立場了。”
“孤……那有,”說完了,李威仔細地回味一下,確實有那麼一層意思。
“殿下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