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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開運河的事為鑑。
皇帝為此而發了好幾天牢騷——楊玉環入宮以後,第一次看到皇帝發脾氣而又自忍著不作任何處置。
但楊玉環也因此想到了自己的父親,因為發議論的人中,有她的父親的名字在內。
這是長安的炎夏——今年的天氣又特別熱。
楊玉環怕熱的,皇帝似乎也畏暑,他們中止了行樂而在歇暑,事實上,一春行樂,遲眠早起,五十九歲的皇帝也感到疲乏了。他需要休息。
炎夏,許多政務被擱置了起來,皇帝和楊玉環,在內苑的樹蔭下散步,聽聽音樂,好動的楊玉環於此時學習下棋和釣魚。
她偶然想到父親,但懶散,一下子又放開了。
楊玄璬用了不少方法想擺脫國子監司業的官位,可是,他連假借生病而棄官這一目的都無法達成。他被左右的形勢所限而只能回到國子監去。
可是,他的心情悽苦,情緒在極度的不安中,當李白的清平調和宮中行樂詞傳唱京城的酒樓歌館、豪家巨宅時,他無可能不知道,“宮中誰第一,飛燕在昭陽”,那是自己的女兒啊!“名花傾國兩相歡”,也是自己的女兒啊!他為自己這樣一個女兒而痛苦了。
同僚們在奉承他,而他,儘可能避免參加宴會。因為無論在什麼地方,都可以聽到李白的歌詞。
名勳公卿,為皇帝所重的李白,處境也很快地逆轉了。他的才名遭到了同時人的妒忌,而李白本身在狂豪之外又謹守自己的立場,他不阿諛一些庸俗的權貴,也懶得與有名無實或行為上有汙點的人來往。
以中書舍人而主持翰林院的張垍,對李白妒忌著,但不敢輕動。另外有一位名氣極大的詩人,不但妒,而且暗恨著李白,那是王維。
王維出身富貴之家,青年時有女性化的秀美,他在開元十九年應考進士,先入公主宅,唱《鬱輪袍》歌,受寵。由公主全力推薦,乃得為是年進士第一,即是中狀元。他能詩能文又能畫,再者,他又善於逢迎,家中有錢,交遊廣,人緣也好,如今,他由左補闕升庫部郎中,他以才名而供奉翰林,屬於清貴官中的特出者,在李白沒有到長安之前,王維詩名赫赫,李白一來,把他比下去了,再者,在翰林,王維當值時,應該由他執筆主寫的詩文,有過皇帝指名命李白寫作的事。
王維和張垍兄弟及韋濟等人在朝中是一個聲勢很大的結合,他們取悅宰相李林甫,又結好於高力士,還有已被貶的吏部侍郎苗晉卿,乃至京兆尹韓朝宗及一部分皇親國戚,與他們都很合得來,且有世代的交情。
李白不願進入這一個集團,他因賀知章的關係,接近的是另一派講求自然氣度和正直的文人,如左相李適之等,文人中還有如薛挺等正派者,這樣,長安的文人圈中,分成了明顯的兩個對立派系。
引薦李白的道士吳筠,也在翰林院中作空頭學士,他看出由李白所引起的風向,他同時又發現李白雖然和許多權貴交好,但舊日長安的文士集團卻對李白不相容。而這些人老於官場,深通權術和會用陰謀;吳筠發現,賀知章也被這一個大集團排擠著,而李適之的權位在增高,又為宰相李林甫所忌。顯明的,他們這一個集團,不久將會受到打擊。
吳筠是聰明人,在天寶二年的秋日,當李白還渾渾地在發議論和遊樂逞快時,他就有了退出的策劃。同樣地,賀知章也有所感,他一方面希望李自去接交李林甫,但在心志方面,又不願李白改變風格。
這是李白到長安後所引起的暗潮。
但在宮廷中,此時又是寧靜的好日子,秋天來時,皇帝在秋暑日率百官祭興聖皇帝廟(涼武昭王,李唐皇家自認是涼武昭王的後裔),中暑而病,經十日始愈,因此,宮廷中只有一次遊宴,楊玉環陪了皇帝轉住大明宮休養了半個月。
這時,咸宜公主借了機會,單獨見著楊玉環。她來,為轉達壽王的致意,同時提醒她,設法為壽王謀取太子的地位。
咸宜公主陳述:外面的情勢,對壽王顯然很有利,李林甫越來越得皇帝的信任,當皇帝患病和休息時,幾乎是把軍國大事的全權交託李林甫,這位權相,無疑是完全支援壽王的。
楊玉環痛苦了,她在表面上敷衍了咸宜公主,可是,她內心卻極難過,入宮以來,皇帝在她面前,從來不提到壽王,好象,他沒有這個兒子,自己又從來未嫁過壽王似的,但她又知道,皇帝曾單獨召見壽王——近一年,諸王入覲時,如果是節日,她會陪著皇帝,而每逢這樣的時候,壽王總是缺席的。
她並不是有心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