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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齡)“一句話帶兩聲喘地談,談,談了足足20分鐘。我的廣東腔北京話,她常常聽不清楚。她的上海腔北京話,講起來也非常費力。於是我們只好用英文交談了,這是長期以來,她同我談話時使用的語言。……叔婆說:‘你們為我所做的一切,我很感謝。”……‘如果我有什麼問題的話……’……我那時認為,不能讓她苦痛地勉強講話了。我忍耐心情的激盪,向她說,‘叔婆請放心。我們將依照您的吩咐去做的。一切照您的意思去做。’
①廖承志著《我的弔唁》,載《宋慶齡紀念集》,第63—65頁。
“……我向她說:‘……請您好好好好休養。我明天再來看您。’叔婆又微笑了。她說:‘明天……明天……’……那是她最後一次所作的時間最長的談話。……
“明天自然我又去了,那以後,她已在半昏睡狀態中,再也沒有能力開口說話了。”
廖解釋說,宋慶齡所說“如果我發生什麼問題的話……”就是說她死後要把骨灰送回上海,同她的父母和李姐安葬在一個墓地內。“共產黨員宋慶齡同志的腦中,永遠不曾有過‘特殊’兩個字。她一生地位崇高,但她從未想過身後作什麼特殊安排。臺灣有些人說,她可能埋葬在南京紫金山中山陵,她想也不曾想過這些。中山陵的建造構思,她不曾參與過半句,也不願中山陵因為她而稍作增添,更不想現在為此而花費國家、人民的錢財。”
'易簀前後'
本書作者是在5月18日凌晨兩點接到通知趕往她的寓所的,因為看來她已處於彌留狀態。和我同去的有《中國建設》的兩位同事林德彬(他曾長期在來手下工作)和吳佟。領導人、親屬和朋友都聚集在那裡,準備最後的悲痛的告別。她安靜地睡在自己的床上,四周是各種各樣醫療器械,因此在這個很大的房間裡,大部分地方現在顯得有些凌亂,但居於顯著地位的仍然是那些表現主人性格和生活習慣的陳設。靠窗邊的她的寫字檯上仍很整齊,還放著她最後寫作的東西。在另一角落裡,靠牆放著的是僅次於打字機的她的常年伴侶——一架黑色的、豎式的老鋼琴。打字機是她60年革命生涯中的武器,又是她同外部世界溝通的渠道。鋼琴她雖從未在公眾面前彈奏過,但幾乎每個晚上她都要彈琴自娛。彈琴也使她懷想小時在上海的生活(她在父親唱讚美詩和美國南方小曲時常為他伴奏,有些舊樂譜還儲存著)和青年時期在美國威斯里安學院上學時的情景。
她看上去臉色不是蒼白而是發紅,嘴唇有點撅起——似乎不喜歡在她這個一向安靜的退居之所出現忙亂的現象。在最後幾年裡,她體重增加而雙腿無力,所以不止一次在臥室裡摔倒受傷,但她始終不要任何人住在她的屋裡。
本書作者下次見到她時,她已故世,(5月29日晚8時18分她的心臟停止了跳動)遺體停放在另一室內。臨終前折磨她的病痛現已過去,她的遺容顯得十分安祥。親屬們在守靈,領導人和好友們魚貫而行,最後告別。
(八)高風亮節國之瑰寶
'哀榮、安息'
接著移靈至人民大會堂舉行連續三天的弔唁、瞻仰遺容。她安臥在水晶棺中,上面覆蓋著有鐮刀斧頭的中國共產黨黨旗。共有12萬人前來弔唁,其中有許多少年兒童、還有在北京的一百多個國家的駐華使節和她的外國友人。
《人民日報》於5月31日發表了題為《高風亮節國之瑰寶》的悼念社論。
治喪委員會向在臺灣和海外的宋慶齡親屬和友好發出邀請,歡迎他們前來參加喪禮。親屬中包括蔣介石夫人(宋美齡)、孫科夫人、宋子良及夫人、宋子文夫人、宋子安夫人、蔣經國、蔣緯國以及宋靄齡和孔祥熙的子女孔令侃、孔令傑、孔令儀、孔令偉等。治喪委員會還通知,臺灣中華航空公司的專機可在北京及上海降落、一切費用由該會負擔。(但臺灣電信局顯然奉上峰的指示無理拒收這些電報。)①
①新華通訊社1981年5月29日、30日及6月2日電訊稿。
孫科夫人陳淑英獻的花圈上寫道:“沉痛哀悼親愛的媽媽——兒媳陳淑英敬輓”,擺放在棺前,還有其他到場的親屬們獻的花圈。從美國發來唁電的有二弟宋子良及夫人、小弟宋子安的夫人、大弟宋子文的長女。
宋美齡沒有作出任何反應,看來她還在堅持她的那套政治,儘管她一定會懷念她們的姐妹之情。在表面的沉默下,事情可能要複雜得多。廖承志後來在一篇講話中說①,北京這些電報發出後,特別是邀請宋美齡參加葬禮,“蔣經國很惱火,又派人到美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