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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見我們排長……我晚飯前就得回去!”
這時候已經是上午11點半了,要知道從省城到我們集訓的湖泊足足有30多公里的山路啊!
倆糾察就看看,然後就說:“你把軍裝穿好了。”
我就穿好。
一個糾察就發動三輪摩托車,另外一個坐在他的後面。
我還在傻著。
一個糾察:“上來啊!”
我反應過來,就趕緊上了側面的挎鬥。
三輪摩托起動了。
警燈開始轉,警笛開始響。
我們風馳電掣衝向總醫院。
我風馳電掣,搭著糾察弟兄的摩托衝向總醫院,衝向我的陳排。
我那個時候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天下當兵的是一家的道理。
雖然我知道街上的人都會誤會我是被他們抓住的違紀小兵,但是我顧不得了。
因為,我離我的陳排越來越近。
第16節 挎鬥摩托
很多年以前,在一個離我很遠的城市,一個小列兵,坐在糾察弟兄的挎鬥摩托裡。
很多年以前,在一個離我很遠的世界,曾經是有那麼一種情感在我的心裡流動著。
一路上的颶風撕扯我的臉的感覺,一路上紅燈徑直闖過的畫面,一路上市民們好奇的目光,一路上糾察弟兄默默無言的神態,還有一路上由於堵車我們衝上路邊的人行道耳邊掠過的高樓大廈,象一股久違的泉水一樣一點點滲入我已經變的乾涸的有如干旱的黃河灘一樣四分五裂的心。
然後我的心就一點點被這股泉水侵蝕,由於乾涸而沒有感覺的心一點點被重新浸溼而撕裂的痛楚。
如果說回憶真的是這麼痛苦的話,那麼我不要回憶。
但是我的陳排,我的陳排的故事,又有誰知道呢?
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少尉排長,在人民解放軍中這樣的少尉不下10萬。如果我不說,那麼永遠沒有人知道了。他的故事就和很多平凡的軍人一樣,在這個變得浮躁勢利的城市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有在夢裡,曾經和他在一起的戰友會夢見他的笑臉,還有那嘶啞的笑聲。
但是我想,誰都不敢再提起他,因為每一次的提起,都會讓我們每一個人心中和刀割一樣難受。
但是我想,我必須提起他,我要告訴大家,在我們的軍隊裡,有那麼一個平凡的少尉排長,是不應該被忘記的。
哪怕自己的心被撕碎,流出鮮紅的血,我也是要這樣作的。我已經是個害怕受傷的人,但是為了我的陳排,我的弟兄,我寧願再次受傷,哪怕傷口不會再次癒合。
我們半個多小時就衝到了軍區總醫院的門口,我下車跟糾察弟兄道謝,他們擺擺手就走了——我至今不知道他們的名字,我當時忘記了問他們的名字,後來就沒有機會去問了——他們現在應該已經脫下了軍裝,可能天各一方,如果他們有幸能夠看到我的這個小說,請和我聯絡,我想和你們一起喝酒。大醉一場,然後高歌一曲最俗的但是幾百萬軍人都會唱的咱當兵的人。
我衝進總醫院,這時候我遇到了另外一個人,另外一個在我的小說裡面佔據重要地位的人。但是我現在不能說,不是故弄玄虛,因為這會沖淡大家對陳排的關注,我現在還不想讓大家從這種情緒中擺脫出來,因為,陳排是值得大家在現在集中所有的注意力的。
我衝進了陳排的病房。
我再次見到了我的陳排。
他在一個向南的三人病房,窗子開著,陽關灑進來。他的同屋是兩個地方的病人,周圍都有親屬陪床,在削水果在讀報紙。
但是我們的陳排在最裡面的一張病床上,孤零零的。
我們的陳排沒有人照顧。
我的淚水一下子出來了。
陳排一轉臉看見了我:“小莊?你怎麼來了?”
我跑過去撲在陳排的窗前,眼淚嘩啦啦的:“陳排,我來看你……”然後,所有的語言都是多餘的了,只有我的眼淚在嘩啦啦的流。以前,我一直以為自己很堅強,但是那個時候我知道,一切堅硬的心在真摯的感情面前,都是脆弱的。
陳排就笑了,眼中隱約也有淚花閃動,但是他沒有哭。
這時候我才能認真打量我的陳排,他的鬍子長出來了,臉依然英俊,但是神色黯淡。他穿著病號服,躺在床上,很痛苦的轉著身摸著我的光頭。
什麼都沒有說,只有含淚的微笑。
我緩過神來以後,陳排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