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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多久了
記不清過了多久了,我才慢慢的坐起來。那個時候天色已經全都黑了,四周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但是也是一種恐怖的漆黑。我真的沒有這麼晚一個人在山裡呆過,步兵團的偵察連不會這樣作,軍區偵察兵比武也不會這樣作——但是這個狗日的狗頭大隊是會這樣作的。
這種孤獨的感覺,我不會忘記的。雖然以後我習慣了這樣的孤身訓練,但是我說過了第一次的經歷會很深刻的。
我的眼睛已經看不見指北針和地圖了,我就看天上的星星和周圍的地形地物,憑著自己對地圖的記憶辨別自己的位置和通往目標的路程。按照那張地圖,我現在應該是在那條叫做小清河的河邊,往前面走10公里左右有一條四號公路橋,我要穿過這條公路橋才能繼續前進——我已經可以肯定了這一點。我當然不能沿著公路走,那是傻子才作的事情,但是我可以按照公路上的里程路標確定自己的準確位置,下面的路就好走多了。如果我天亮前到達那條公路橋,那麼我就可以在橋邊的樹叢中間休息一個小時,公路兩側的樹林是有風的,山裡的公路總是相當於整個大森林的一個通風口的角色再加上有河的通風所以是一個十字通風口風力很足,又有早上的陽光,我可以曬曬溼透的衣服,乾燥點跑路,雖然很快就會潮溼,但是總是比一直潮溼好的多的多。
這個時候我的哆嗦沒有停止,不再是因為害怕,而是寒冷。
山裡的氣溫下降極快,本來是又潮溼又炎熱,但是太陽一下去就變成了又潮溼又寒冷,幾乎沒有什麼過渡,好像就是一下子變成這樣的。這到底是個什麼原理我至今也不明白,這不是我們小兵操心的事情,我們只操心怎麼對付寒冷,原理留給科學家那些坐辦公室的。
關鍵是現在我怎麼對付?
我渾身潮溼風一吹那種寒冷嗖嗖的連骨頭都開始打戰,我嘴唇哆嗦著把開山刀插進背後的刀鞘,然後撐著柺杖拿著蘭花站起來。然後我再次感到腳腕子的疼痛,因為寒冷疼痛加劇了,但是還是在我可以忍受的範圍內。不過我知道走路是比較麻煩的事情了,尤其是我的目標是沿著河灘上的鵝卵石走10公里到達四號公路橋才可以休息。不然你怎麼辦?在這種野狼出沒的勞什子山裡睡覺?雖然公路上也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