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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收漁利。”

“屆時,孩兒如果沉不住氣,對父親的州牧之位生出貪心,做出大逆不道的悖逆之事,那麼大耳賊立即師出有名,以武力誅殺孩兒,削弱我們陶家力量,大耳賊再奪徐州易如反掌。而孩兒如果沉住了氣,情願奉兄長為主,大耳賊也無其所謂,大耳賊只要控制住兄長,就可以利用兄長的名義先將孩兒兵權剝奪,然後將孩兒流放至窮鄉僻壤,遠離徐州機樞。甚至直接誅殺,永除後患,繼而嫁禍兄長,再以為孩兒報仇的名義起兵奪城,對大耳賊來說,也不失為一個奪佔徐州的快捷之計。”

陶謙笑了,問道:“吾兒,難道你的兄長,真這麼容易被他人控制操縱?”

陶應也笑了,低聲答道:“父親,孩兒竊以為,如果父親不是擔憂此事,恐怕早就確立兄長為嫡了。”

陶謙再次微笑,又道:“繼續說,假如為父立你為嗣,那劉玄德又將如何乘機漁利?”

“倘若父親立孩兒為嗣,那麼對大耳賊來說就更有利了。”陶應笑道:“首先,糜竺兄弟就有的話說,說什麼自古以來廢長立幼乃是取亂之道,拉著一大幫腐儒酸士天天上表反對,不把徐州鬧得雞犬不寧、烏煙瘴氣絕不罷休。大耳賊也乘機向兄長靠攏,能唆使兄長武力奪嫡固然最好,若不能,待到徐州天崩地裂之時,大耳賊也有的是混水摸魚的天賜良機了。”

陶謙靠在牆上,斜倚著身體盤算,許久後,陶謙忽然一笑,衝陶應笑道:“人說知子莫若父,應兒,你可真是越來越讓為父看不透了,如此心計,為父都有些自嘆不如。”

“父親過獎了,孩兒也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陶應謙虛道:“孩兒還擔心,或許孩兒是誤會玄德公了,玄德公其實並沒有這些打算。”

“玄德公有沒有這些打算,為父也不知曉。”陶謙搖頭,又微笑說道:“不過吾兒,或許你真是誤會玄德公了,玄德公乃是赤誠君子,這等詭計,或是出自糜竺兄弟之手。”

“不是孩兒小覷糜竺和糜芳,他們還想不出這樣的詭計。”陶應恭敬答道:“能想出如此混水摸魚的離間毒計,徐州境內,除了玄德公之外,絕無第二人。”

“恐未必吧?”陶謙笑道:“吾兒能在百里之外一眼看透此計,難道吾兒就用不出如此妙計?”

陶應楞了楞,頗有些害羞的低下腦袋,道:“孩兒不過是旁觀者清,僥倖看破此計,真要親手佈置如此毒計,孩兒實難辦到。”

陶謙再笑,越來越覺得這個兒子太象自己,然後陶謙又問道:“應兒,那現在為父選擇暫緩立嗣,既不表態要立你兄長為嗣,也不宣佈立你為嗣,玄德公可還有應對之計?”

“當然有。”陶應輕鬆笑道:“而且已經開始了,父親不會不知道吧,糜竺兄弟已經把兄長請去赴宴了?相信要不了幾天,又該有人在父親面前提起立嫡之事了,說不定還會有人在徐州城中散播謠言,總之不把這個話題炒大炒熱,玄德公就不會罷休。”

“和為父分析的一樣。”陶謙點頭,又嘆道:“可惜啊,應兒,你為什麼偏偏是為父的次子呢?”

“父親不必可惜,多虧孩兒只是父親的次子,否則事情可能更麻煩。”陶應恭敬答道:“有人看不到混水摸魚的機會,難保不會生出武力強奪的心思,而我徐州大軍現在元氣大傷,內部又有無數隱患,正面抗衡,很難爭得過對手。”

“你能看得這一點,為父很欣慰。”陶謙滿意的拍拍陶應肩膀,又說道:“不過吾兒大可放心,徐州現在還在為父掌中,徐州立嫡更是為父家事,為父不開口,誰也別想混水摸魚。”

“父親又誤會孩兒了。”陶應微笑說道:“孩兒此次急匆匆返回徐州,並非是想勸父親暫不立嗣,為孩兒自己留下機會。孩兒此次回來,是為父親排憂解難來了——孩兒有一計,可使玄德公的詭計落空,徐州百官閉口,進而以其人之道反治其身,讓玄德公與他的親密同盟生出嫌隙,互相猜忌。”

“還有此等妙計?”陶謙眼睛一亮,喜道:“吾兒是何妙計,快快說來。”

“孩兒的計策其實很簡單。”陶應向陶謙拱手笑道:“首先,孩兒請父親擇立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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