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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竺做的,所以即便不管糜竺如何的洗心革面,痛改前非,陶應都始終不肯放鬆對他的警惕——恨屋及烏,這層警惕,自然也連累到了糜貞妹子的身上。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即便是得到了小醋罈子曹靈的默許與糜貞單獨相處,陶應都沒有想過什麼與糜貞破鏡重圓,只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向糜貞傾吐一下心事,解釋一下自己當初逼著劉備處死糜芳的苦衷,即便不能獲得糜貞的理解,今後在糜貞面前也可以坦然以對,不用象這幾次見面一樣。見到糜貞就盡是愧疚,尷尬得連話都不方便說。
向下人問明瞭糜貞住宿的房間,又溜達到了客房門前。窗戶裡果然還透著燭火的光亮,陶應又遲疑了一下,心說老子反正只是解釋一下過去的誤會。又不是想幹什麼壞事,又什麼可猶豫的?盤算到這,陶應終於還是敲了幾下門,低聲說道:“糜姑娘,在下陶應求見。”
房間裡沒有答覆,陶應又敲門,再次自報身份,並解釋來意,“糜姑娘,在下陶應只是有幾句話對你說。沒有其他意思,姑娘如果不方便與在下見面,還請明示,在下絕不強求。”
房間裡還是沒有聲音,陶應又等了許久還是如此。失望之下正準備離開,剛抬腿時,面前房門卻吱呀一聲被人開啟,月光下,一雙美目已經哭得又紅又腫的糜貞出現在了陶應面前。陶應大喜,忙向糜貞拱手行禮。又道:“糜姑娘,在下冒昧打擾,只想就之前的事對姑娘稍做解釋,還請姑娘不要誤會。”
“使君不用解釋了。”糜貞表情依然冰冷,聲音雖然哽咽,但也同樣的冰冷,“之前的事,兄長已經對民女詳細介紹過了,是我們糜家忘恩負義,吃裡爬外,對不起使君父子,民女的二哥也是罪有應得,與使君無關。使君寬宏大度不念舊惡,允許民女一家返回徐州居住,遠離戰火,民女感激之至,即便粉身碎骨,也難保使君的恩德之萬一,所以使君就不必解釋了。”
無比冰冷的飛快說完這番話,糜貞又把房門關上,陶應再多想說些什麼也來不及,只聽到糜貞的腳步聲急匆匆進了後房,然後後房中又很快傳來了壓抑的哭泣聲音,陶應也尷尬萬分,不知該如何是好。又猶豫了片刻,陶應再次伸手敲門時,卻發現糜貞沒把房門從內閂上,房門應聲而開,陶應咬咬牙,索性自己抬步進了房間,把房門關好,然後又悄悄摸進了糜貞的臥房,心臟也象十七八歲的年輕小夥一樣不爭氣的緊張跳動起來。
糜貞已經和衣躺在了床上,用被子捂住了臉痛苦哭泣,陶應輕手輕腳走到床邊,低聲叫了一句糜姑娘,糜貞清瘦而又婀娜的嬌軀震了一下,藏在被中哽咽道:“民女已經說過了,使君不用解釋了,民女斗膽,請使君速速離去。”
陶應當然不肯走,還乾脆坐到了糜貞的床上,溫柔的叫了一句,“貞兒。”
陶應這句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對於糜貞來說,卻無異於晴天霹靂一般,壓抑的哭聲也頓時打住,抓住被角的春蔥小手也攥得關節發白,陶應又低聲說道:“貞兒,我知道你心裡苦,也知道你恨我,但我必須要告訴你的是,我也是別無選擇,徐州是我父親的基業,我如果不盡力保全,那我就是不孝,陶謙是我父親,有人害他,我如果不制止,不嚴懲兇手,那我就是禽獸不如,就象你說的一樣,你的二哥糜芳,那是罪有應得,我如果饒了他,如何向父親交代,又如何向徐州軍民百姓交代?我是不得已而為之,我確實對不起你。”
糜貞似乎冷靜了一些,在被中低聲說道:“民女已經說過了,民女的兄長是罪有應得,使君沒有什麼地方對不起民女,民女更不敢對本州使君心懷怨恨。”
“貞兒,你不要騙我了,我知道你還在恨我,更在怪我。”陶應苦笑,索性盤腿坐在床上,背對著糜貞,眺望著房中的燭臺上跳動的燭火,既安慰糜貞,也自言自語的說道:“其實我也該死,當初你聽了曹靈小丫頭的謠言,跑來向我求證也是一片好心,想撮合我和那個小丫頭,可我貪圖你的美色,沒有告訴你真相,騙了你。”
“你的二哥糜芳恨我入骨,你大哥也斷然拒絕了我父親為我向你的提親,這些我都清楚。可我也沒有告訴你真相,又騙了你。”
“你的兄長和劉備勾結,企圖奪取徐州五郡,其實從劉備第一次進徐州城那天我就知道,我也早就處心積慮的想要除掉你的兩位兄長,可我也一直沒有告訴你,甚至還幾次從你嘴裡套話。變著法子掌握你兩位兄長的動靜,我又騙了你。”
“你二哥被殺的那天晚上,你哭著來找我。那時候如果我告訴你真相,你可能也不用如此痛苦,可是為了徐州穩定。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