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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一起心道這個楊仲明不簡單啊,我們還只是考慮到了戰略戰術這個層次,他卻連劉磐的個人下場這樣的細節都看得清清楚楚,心思細膩至此,就連我們都有些趕不上啊。
“劉磐將軍,順便再告訴你一件事。”蔣幹先生又冷笑說道:“仲明先生還說,到了那時候,就是曹賊也不會放過你!曹孟德何等人物?這一次虎落平陽被你欺,表面上倒是肯定對你千恩萬謝感激涕零了,可是到了你走投無路的時候,曹孟德對你的落井下石肯定比誰都狠!到時候你如果想去投奔曹賊保命,等於就是送上門去讓曹賊把你碎屍萬段,以雪今日之辱!”
後堂裡一時間鴉雀無聲,劉磐被荊州老將緊握的手腕開始悄悄往後退縮,臉上也開始流露恐懼之色,毛玠見情況不妙,趕緊跳出來說道:“劉將軍,你休聽這蔣幹匹夫虛言恫嚇,我家主公孟德公虛懷若谷,德於四海,從不記仇,到了那時候你來投奔我家主公。我家主公必然對你委以重任。”
“曹賊從不記仇?”蔣幹先生大笑說道:“劉將軍你信嗎?這位老將軍你信嗎?當年在徐州屠城二十餘座的曹操奸賊,不記仇?!”
劉磐惡狠狠的瞪了毛玠一眼,心中暗罵,“老子現在在荊州混得好好的,用得去投奔你們窮途末路的曹賊隊伍?”
“好了,我的話說完了。”蔣幹先生把腦袋一昂,大聲說道:“劉將軍。動手吧,蔣幹無能,未能完成主公囑託,也無顏再回大營去見主公,正好借將軍之手以全乾的忠名,報答主公多年來對乾的知遇之恩。”
說來也怪。剛才還被罵得暴跳如雷的劉磐聽了蔣幹代為轉達的楊長史分析後,不僅再沒有了殺人的念頭,被即將到手的金銀珠寶衝昏了的腦袋,反而在這一刻冷靜了下來,開始琢磨分析楊長史的這番預言和見解,結果不琢磨還好,越是琢磨劉磐就覺得越是有理。也越是心驚膽戰和汗出如漿——現在自己吃下大把的奇珍異寶容易,可是將來拉不出來麻煩就大了!金銀珠寶雖然可愛,但是沒命消受這些金銀珠寶,再可愛又有屁用?
“少將軍,子翼先生言之有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那荊州老將也低聲向劉磐說道:“少將軍打算如何決斷,忠雖然無意干涉也無權干涉。但是還請少將軍仔細想想後果,千萬不要為了一時的眼前之利,誤了少將軍你的性命。”
劉磐沉默,半晌才點了點頭,然後扔還衛士的腰刀,走回自己的座位重新坐下,那荊州老將與劉磐搭檔多年。知道劉磐已然動搖,便向蔣幹低聲說道:“子翼先生,還請安坐片刻,此事還需另做商量。”
“還用得再商量什麼?”蔣幹先生傻乎乎的搖頭嘆氣道:“我們出不起比曹賊更高的價格。難道你們的少將軍還能回心轉意麼?”
“那可不一定。”那荊州老將搖頭,又好奇問道:“子翼先生,恕末將再問先生一句,以先生的高見,我們少將軍現在應該如何決斷?”
“幹才疏學淺,能有什麼高見?”蔣幹先生搖頭苦笑著說了一句大實話,然後蔣幹先生又猛然想起一件事,脫口道:“啊!對了!仲明先生他……。”
說到這裡,蔣幹先生又猛的把嘴巴閉上,趕緊又飛快搖頭,道:“不能說,我不能說,我答應過仲明先生,不能說!”
“又和那位高明的仲明先生有關?”劉磐、荊州老將和龐統都是心中一驚,然後龐統和那荊州老將異口同聲的說道:“子翼先生,仲明先生他還說了些什麼,請子翼先生務必以實相告。”
“不能說,真的不能說。”蔣幹先生還是搖頭,苦笑著說道:“仲明先生不僅是乾的上司,也是乾的知己好友,幹曾經答應過他,絕不能把他的那番話告知他人,幹雖不才,卻也不能言而無信,所以還請這位老將軍原諒,幹不能告訴你劉磐將軍的脫身之計。”
“脫身之計?”在場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足智多謀如徐庶、龐統都難免充滿好奇,好奇楊長史的那番話和那條脫身之計到底是什麼。劉磐更是霍的站起身來,大聲說道:“子翼先生,你若能將仲明先生的這番話如實相告,我可以向你擔保,一定會慎重考慮陶使君的要求,替你們堅決攔住曹賊的突圍道路!”
“劉將軍,你剛才已經答應放我們走了。”毛玠一聽急了,趕緊跳出來說道:“將軍,只要你網開一面,什麼條件我們都可以商量!”
“閉嘴!我什麼時候答應放你們突圍過關了?”劉磐鐵青著臉大吼,然後又轉向蔣幹先生拱手說道:“子翼先生,還請你快快道來,磐可以保證,一定會慎重考慮陶使君的要求。”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