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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關中。荊州劉表反攻南陽。”
“既如此,主公大可反過來扼守官渡。使曹賊無力與我軍展開決戰,也不敢分散軍隊重回駐地鎮守地方,如此一來,不出三月,黃巾餘黨多如牛毛的豫州腹地必然動亂四起,西涼馬騰也必然進兵關中,還有冀州劉備、新野劉備與酇縣張繡等輩,也必然乘機發起反擊。收復他們被曹賊強佔而去的南陽北部,屆時曹賊縱有三頭六臂,通天徹地之能,也必然難以招架,我軍不需出動一兵一卒,便可使曹賊不戰自破!”
“主公明鑑,崔季珪此言大善。”沮授也站出來說道:“滅曹之戰。我軍已然是穩操勝算,如何滅曹已經只是時間與方式不同而已。臣下建議,主公不妨一邊扼守官渡使曹賊無法北上,一邊派出使者聯絡劉表、馬騰、劉備與張繡等人,許以城池土地以及破曹之後的朝廷官職,令他們出兵攻曹。再派人聯絡徐州軍隊,令徐州軍隊出兵沿泗水西進,攻打濟陰、陳留,如此一來,不出數月。我軍破手便是易如反掌。”
嘗過倉亭堅守耗死曹老大的甜頭,這會又聽了沮授和崔琰的建議。大袁三公多少還是有一些動心,但這麼一來,正急於在戰功上反超死對頭三弟的袁譚公子不幹了,馬上就跳了出來拱手說道:“父親,孩兒認為不必如此浪費時間,許昌不比官渡和濮陽,周邊地勢開闊易攻難守,又正適合我軍鐵騎一展所長,與曹賊決戰於許昌對我軍萬分有利,破曹易如反掌,又何必浪費時日?浪費無數軍需糧草?”
“大公子所言極是。”
郭圖和辛毗當然也跳了出來,郭圖勸道:“公與先生與季珪先生的話雖然也有道理,但是藉助外人之力滅曹勤王,即便順利得手,卻難免招來閒言碎語,說我軍空有四州之兵,也只能是靠其他諸侯幫忙才能擒殺國賊曹操,此外還必須遵守信諾割讓土地城池,吃虧太大,不如我軍獨力破曹,不僅可以堵住天下悠悠眾口,還可以名正言順的接管曹賊的土地城池。”
“主公,臣下認為絕不能給曹賊半點喘息之機。”辛毗也振振有辭的說道:“我軍倉亭大勝,曹賊隊伍已然是心驚膽裂,接連放棄多處重鎮隘口,足以證明曹賊隊伍上下已然無心再戰,我軍此進兵破曹極易,倘若遷延歲月,空耗時日,曹賊重整隊伍重振士氣,我軍再想一戰破曹,勢必難矣。”
“曹賊隊伍已然無心再戰?”
沮授眉毛一揚,正要拿濮陽苦戰反駁辛毗的胡說八道時,那邊袁尚公子卻也跳了出來,向大袁三公單膝跪下說道:“父親,孩兒認為應該立即進兵許昌,此刻出兵破曹,既可速勝,又可大振我袁氏聲威,倘若駐軍觀望,不僅將錯失戰機,天下人也必然譏笑我軍膽怯,不敢與曹賊做生死決戰,於父親聲名大為不利。且我軍兵多,又無法就地取糧自給,全靠冀州後方供給糧草,開支太過浩大,對耗下去,我軍即便取勝,也難免無謂損失過大,不利於父親將來的一統天下。”
“尚兒此言,正合我意。”
大袁三公對袁尚公子的寵愛那是人所共知的,聽到最疼愛的兒子也這麼說,大袁三公鼓掌叫好之餘,也準備當場拍板進兵。而沮授也忍無可忍的再度開口說道:“二位公子可以休矣,我軍兵多糧足,只利緩戰,曹賊卻退至許昌,已然無路可退,全軍上下必然奮力死戰,此時出兵與曹賊交戰,破曹易如反掌?簡直笑話!”
聽到沮授這番話,大袁三公和袁譚、袁尚兄弟的臉頓時拉了下來,那邊崔琰見情況不妙,趕緊站出來說道:“主公,公與先生此言雖然過激,但也是出自對主公的一片耿耿忠心。琰認為,既然我軍都已經出兵四月有餘,又何必在意多等數月再出兵滅曹?況且現在已是八月,鄴郡稻米已熟,我軍糧草無憂,正利堅守。”
“八月稻熟,我軍糧草確實已經無憂。”袁尚公子黨羽之一的李孚冷笑說道:“可是季珪先生好象忘了,再拖上一個月,中原大地便會入冬,兩個月內,中原又會有冰雪降下,屆時我二十萬大軍的冬衣與取暖必需的木炭。又將是何其巨大的一筆開支?濮陽這一帶又樹木稀少,難道先生還要主公命人千里迢迢的運來石炭(煤炭)取暖不成?”
大帳裡逐漸開始亂了。急於建功立威的袁譚公子和袁尚公子破天荒的統一了一次戰線,聯手慫恿大袁三公立即出兵許昌,一戰滅曹,兩位寶貝公子的大小黨羽也跟著煽風點火,沮授和崔琰堅決反對決戰於許昌,其他的中立派冀州文武則是各執己見,或是贊同立即出兵許昌,或是建議讓軍隊再休整一段時間以觀後變。大袁三公的臉色則自然是越來越難看,眼看就有馬上發飆的趨勢。
關鍵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