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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徐州軍隊如果不虐待一下淮南軍的使者,那才是不合情理。所以再當閻象被押進徐州中軍大帳。看到大帳兩旁肅立的徐州刀斧手後,頗為自信的閻象也就更加覺得一切盡在自己掌握之中。很是禮貌的向陶應鞠躬行禮,恭敬說道:“左將軍府主薄閻象。拜見徐州刺史陶使君,使君金安。”

陶應凝視鬚髮微白的閻象許久,半晌才惡狠狠的說道:“人言閻主薄膽大,屢屢犯上直諫,今日得見,吾始信傳言不虛——閻主薄果然夠大膽。想不到上次袁術匹夫殺了吾的使者,閻主薄今日竟然還敢到吾的軍中送死?”

“陶使君責備得是,前番斬使一事,確是我軍之過。象阻攔不力,使君要斬象報仇,象亦無怨無悔。”閻象是個爽快人,老實承認了自軍上次斬使確實有錯,然後又朗聲說道:“但是使君在斬象之前,還請先聽閻象一言,待象將話說完,象死而無恨矣。”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陶應粗俗的喝道。

“謝陶使君。”閻象道謝,又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不瞞使君,象此番捨命出使,並非為了淮南隊伍,而是為了徐州隊伍而來!徐州將士拋頭顱灑熱血,使君費盡無數心血,耗費無數錢糧,付出的無數犧牲,奪得的淮南土地,取得的累累戰果。就即將化為烏有了!”

陶應楞了一楞,又和魯肅互相對視了一眼,這才冷哼道:“少來這套先驚後撫的說客伎倆,說到說客之術,吾見過的,比汝聽過的還多!”

“先驚後撫?”閻象啞然失笑,道:“難道使君認為,象是在恐嚇使君?使君雖然年少有為,聰明過人,但使君恐怕做夢都沒有想到過,有人早就已經在把使君的戰果據為已有,用於敲詐勒索了!”

“此話怎講?”陶應開始露出驚訝神色。

“使君可知,今日袁紹使者宋愷入城之後,與我家主公說了些什麼?”閻主薄顯然也是一個狠角色,差不多是毫不猶豫的就把大袁三公賣了一個好價錢——也就是把宋愷進城後說的話向陶應複述,添油加醋的著重說明了大袁三公準備靠出賣徐州軍隊勝果換取淮南臣服與傳國玉璽一事,然後閻象微笑著向陶應問道:“敢問陶使君,若是我主答應袁紹條件,答應交出傳國玉璽並向兄長臣服,本初公勒令使君交還奪佔的淮南土地城池,使君又當如之奈何?”

“真有此事?!”陶副主任臉上變色了,心裡則暗暗有些佩服閻主薄,暗道:“狠角色啊,見縫插針和順水推舟的本事還真不小,如果袁紹的使者不是假的,老子和袁紹目前的蜜月關係還真得被這傢伙給離間了!”

“空口無憑,使君可以不信。”閻象察言觀色,胸有成竹的答道:“但使君是聰明人,可以自己盤算一下,以袁本初的為人,能否做出這樣的事?”

陶應的臉色陰晴變化,時而咬牙切齒,時而皺眉沉思,時而還攥緊拳頭,就好象是在憤怒袁紹的無恥背叛一樣。許久後,陶應終於恨恨說了一句,“吾就說嘛,袁紹匹夫的使者,怎麼會好心到替吾勸降?果然,沒安好心!”

“陶使君,詩經有云: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見火候已到,閻象放緩了語氣,無比誠懇的說道:“我家主公袁公路雖與袁本初不和,但他們畢竟是兄弟之親,袁本初准許使君兵犯淮南,不過是想借使君之手,責罰一下不敬兄長的我家主公,倘若我家主公真向袁本初低頭,袁本初念及兄弟之情,又如何能容許使君真將我軍滅亡?又如何能容許使君真將我主領地吞併?屆時,使君的一切努力犧牲,豈不都是付諸東流?”

陶應枯坐案後,凝視閻象許久後,陶應忽然又哼了一聲,道:“那又如何?袁術匹夫是岳丈大人的兄弟不假,吾也是岳丈的女婿,女婿與兄弟相爭,岳丈大人難道還要偏袒於誰不成?”

“使君所言極是,袁本初確實不打算偏袒於誰。”閻象微笑答道:“所以本初公才向我主提出,要求我主拿出糧草三十萬斛、金銀各五百斤與綵緞千匹,做為賀禮補償使君——本初公如此疼愛賢婿,不知使君做何感想?”

陶應又閉上了嘴巴。低頭做沉思狀,還佯裝去看魯肅的反應。乘機對魯肅使了一個眼色,魯肅與陶應搭檔已有兩年。對陶應的脾氣早就爛熟於胸,頓時會意,也立即拍案大怒道:“袁本初欺人太甚,我軍自渡淮以來,犧牲將士已達萬人,耗費錢糧也以百萬計。難道想用這麼一點點區區錢糧,就想讓我軍拱手讓出目前所得?!”

當年魯肅替陶應向小袁三公求和時,閻象是見過魯肅的,所以這會閻象也不用旁人介紹。馬上就轉向魯肅微笑說道:“子敬先生,形勢所逼,倘若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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