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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山上霧濛濛,前幾天新下了一場大雪,到處銀裝素裹。 汽車車輪碾過柏油路上融雪洇溼的痕跡,樹梢輕顫,積雪滑落。 車停下來,司機下車,將車門拉開,孟恪從躬身後座走下來,望了眼這間小洋樓。 進門時正巧遇見廚娘拎著菜籃子進廚房,看見他,“孟先生回來了。” 孟恪頷首。 早就等在一邊的陳平迎上來,倒了杯熱水,接過樓叔手裡的外套,掛起來,問孟恪:“還不到七點,您要不要回樓上休息一下?” 拎著箱子回到樓上,陳平輕手輕腳開啟客臥門,“羨羨還睡著呢。” 孟恪跟在後面,“羨羨?” “就是太太,先生。” “嗯。” 行李箱滾輪發出細微的軲轆聲,孟恪走進臥室,看了眼床上軟被中間凸出的輪廓,“先放進去,找時間收拾。” 陳平應了,腳步輕了又輕,出門時悄無聲息地帶上門鎖。 臥室窗邊多了張美人榻,上面放著抱枕,孟恪沒上床,將抱枕撈起來,丟一邊,坐了上去。 木質椅腿跟地板摩擦,吱呀響。 床上的人不耐煩地囈語,翻了個身。 孟恪躺下,蹺著二郎腿半睞,半晌,扭頭看過去。 窗簾折了一個角,初升的日光映進來,女人捂在耳朵上的兩隻手滑落眼前,權當眼罩。 前幾次同床共枕,她每天早上也是這幅酣睡模樣。 他早起換衣服、洗漱,她聽見動靜,翻個身,繼續睡覺,等他出來,她已經用枕頭罩住自己的腦袋,到點後,不情不願地爬起來。 孟恪單腳踩在地毯上,搖椅擺動,吱吱呀呀,走線精良的褲腳跟著晃動。 床上的人再次翻身,抽枕頭蓋住腦袋。 他垂眸,勾在腳背上的拖鞋啪地掉落,砸得地毯一聲悶響。 這幾天孟恪出差,李羨難得睡懶覺沒人管。她在做夢,夢裡睏倦異常,卻被拉去上課,她說不去,同學的臉閃現床邊,拍她欄杆,她困得生氣,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啪地拍響枕頭。 手掌震得生疼。 她慢慢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山頂別墅的臥室裡。 冷臉峻眉地翻個身,往身旁看一眼,繼續睡覺。 不知道睡了多久,李羨從睡夢中驚醒。 剛才美人榻上那是誰? 孟恪? “過年啦,年輕人打扮喜慶一點好看。”陳平將前幾天品牌送過來的幾套衣服推出來,供李羨選擇。 李羨對時尚不敏感,叫陳平給自己挑了一套換上,搭幾樣首飾,撒點香水。 鏡子裡的女人不知道哪裡發生了變化,整體忽然變得洋氣精緻。 看來她偶爾也可以裝裝富家千金。 “真好看。”陳平說,“咱們下去吧,孟先生在下面等著呢。” 李羨整個人蔫下來。 今早孟恪忽然回來,將她吵醒,她有起床氣,冷著臉,表情不善,還說了句不要煩人。 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一句話可以帶過,她磨磨蹭蹭,整個早上刻意迴避他。 下了樓,孟恪正在吃早餐,她腳步頓了頓,朝餐桌走去,拉開椅子坐下。 這裡的早餐很講究,低碳水高蛋白,今早是培根、煎蛋、香腸和土豆泥,李羨吃幾口瞄一眼對面的孟恪。 “先生,山頂問什麼時候出發。”樓白走過來說。 孟恪說:“劇院那邊十點開演。” “我去安排車。” “嗯。” 李羨逮住機會插話,“吃完早餐就出發嗎?” 孟恪:“嗯。有別的事?” “沒有。” 李羨低頭夾蘑菇丁,聽見孟恪問:“不生氣了?” 她抬頭看他。 孟恪沒看她,手裡拿了份雜誌,他淡笑著,“今早不是還挺有骨氣。” 孟恪這人第一眼看來謙和又風度翩翩,實際上更傲慢冷淡些,大多數時候喜怒難辨。不過不知怎地,李羨覺得這句話像是他表達不爽的方式。 她臉色變了又變,低頭,嘟囔了句什麼,孟恪沒聽清,她又重複一遍:“我本來就不記仇。” 孟恪筷裡夾著培根,稍頓,他勾起唇角。 我本來就不記仇。這話答得很巧,她知道他今早是故意的。 孟恪一笑,身上那種冷冷疏離感四散,變得溫和。李羨抿著嘴巴,不動聲色,心裡對自己的機靈很滿意。 她繃緊一早上的後背鬆懈下來,呼吸幾口新鮮空氣。 “羨羨,吃好了嗎?”陳平走過來。 李羨放下筷子,“哎。好了。” “你剛才叫我找的項鍊找到了。” “我看看。”她起身走過去。 擦肩而過時,孟恪瞧見她陽光明媚的小臉,也許注意到他的眼神,她很快收斂。 她脾氣軟弱,喜歡避免衝突,又不甘心太受委屈,不上不下,偶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