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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樓後遇見ea的女兒,不是嬰兒,而是個十五六歲的青春期女孩,跟媽媽長得很像,坐在輪椅上。 她似乎對李羨很感興趣,扶輪追她,直到她回房間。 “孟先生、住這間、每次,喜歡。”女孩說。 李羨回頭朝她一笑。 她進了房間,放下包,直奔洗手間,褪下褲子,內褲襯料染紅,大紅一片,底下秋褲也洇溼。 她抽紙巾將尚未乾涸的血跡吸乾,摺疊幾層墊進去,又用熱水打溼紙巾擦拭大腿上沾染的血跡。 推門出去,臥室空空如也。 房門骨牙掛飾輕曳。 篤篤篤。 “是我,ea。” 李羨走去開門。 ea手裡提了個金邊瓷壺,“你好像有點不舒服,我衝了點紅糖水。” 李羨意外,讓開身,“先進來吧。” ea走去桌邊拿起扣在茶盤裡的杯子,按著蓋子倒紅糖水出來,熱氣騰騰。 “現在熱,快喝吧。” 李羨垂手站在一旁,看著她,“你真細心,ea。” “孟先生告訴我的。”ea說著,從毛衫兜裡摸出幾片衛生巾和一次性內褲放桌上,“你們的行李雖然會晚一點,但睡覺之前一定會到,不用擔心。” 聽到孟恪的名字,李羨垂在身側的手微蜷。 “謝謝你,ea。” “不客氣,晚安,做個好夢。”ea說。 她笑起來眉眼柔和沉靜,“晚安,你也是,ea。” ea異常憂鬱美麗的灰綠色眼睛看著她,鄭重地說:“晚安,現棠。” 李羨拿起桌上的東西去了洗手間。 - 李羨喝下熱糖水,整個人從隱痛中緩過來。 不知道是否因為偏僻,或是天氣欠佳,這裡網路訊號很差,她只能玩手機裡的單機遊戲。 電量很快告急。 門口又響起敲門聲,她騰地從沙發上起身,不小心撞到茶几,眉頭蹙緊,捂著腿原地站了會兒,才去開門。 門外還是ea,她露出兩排白牙,“行李到了哦,現棠。” 李羨看了看她身後空蕩蕩的走廊。 一大一小兩個行李箱,ea幫她一起推到床邊。 “謝謝,真是麻煩你了。”這一晚上謝謝說了太多次,剛才還互道了晚安,李羨顯得侷促。 ea看著她,“孟先生在樓下壁爐旁讀書。你們今天應該很累,時間不早了,去叫他上來吧。” 李羨應聲。 ea豫備離開,走到門口,腳步頓住,回過頭來,“tr??u su??,現棠。” 輕輕帶上房門。 李羨站在床邊,看向窗外深暗無邊的曠野。 回過神來,她去洗手間,將洗手池下水器關上,接一池滾燙熱水,取乾淨毛巾搭在池邊。 做完這些,李羨下樓找人,沒找到孟恪,倒是錯找到ea的女兒,被留下聊了半晌,藉口困了,才得以脫身。 這房子構造特殊,房門一扇又一扇,杉木書架連著開放式廚房,廚房一側的餐廳又連線露臺,李羨只當自己入了迷宮,怕再遇見小女孩,腳步一輕再輕,還是不小心碰翻五斗櫃上的東西。 心臟立時被吊起來,她蹲下身,湊近了才瞧出是化了漆彩的動物頭骨,萬幸沒有碎裂,也沒有磕碰,她將頭骨放回原位。 孟恪聽見動靜,偏頭問:“現棠?” 腳步踩在木地板上發出細微喳鳴,漸漸靠近了,她從黑暗中走出來。 如ea所言,孟恪坐在壁爐旁老式提花單人沙發上,手裡捧了本書。 她下意識關注他的褲腿,又迅速移開視線。 孟恪順著她的視線垂眸看一眼,不露聲色,“還沒睡呢。” “嗯。睡不著。”她索性在他身旁坐下。 壁爐裡的柴火發出嗶啵爆鳴聲,火光攢動。 李羨抱膝坐在地墊上,頭髮散落肩頭,整個人窩成小小一團,出神地盯著火焰。 “我之前來過這裡幾次。”孟恪緩聲開口,“和夕霖一起。你應該知道夕霖。” “你的前未婚妻。”她眨了眨眼睛,明橙色火苗倒映在瞳孔中。 女孩出身世家,和孟恪訂婚十年,病重後成了植物人,在床上躺了八年,直到去年夏天去世。李羨在和孟恪見面之前聽說過這些事。 孟恪捧著書,始終看著她,語調低沉平靜地敘述那些早已被塵土覆蓋的往事。 “夕霖在柏林學藝術,跟ea很投契,所以每次過來都會住這兒。那個房間,房門至今掛著她的銘牌。 “她和ea的女兒一樣,迄小身體不好,坐了二十幾年輪椅,最後一次來的時候已經很虛弱,ea很掛心,也許因為這個,所以遲遲不能接受她的死訊。” “所以她叫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