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水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五帝,俯視商周,為萬世不可及的聖主。今日時勢至此,連乘輿都不能回京,豈非大悖前言麼?”煬帝也不能自辯,只泣下沾襟道:“汝真忠臣,朕悔已無及了。”義又泣道:“臣昔不言,尚是貪生,今既具奏,願一死報謝聖恩,請陛下自愛!”說至此,即叩頭辭去。煬帝方再閱義書,有一人入報道:“王義自刎了。”卻也難得,可惜徒死無益,未當國殤。煬帝驚歎道:“有這等事嗎?可悲可痛!”遂命有司具禮厚葬。是日又接到幾處警報,武威司馬李軌,佔據河西,自稱涼王。羅川令蕭銑,佔據巴陵,自稱梁王。還有金城亂首薛舉,前僭號西秦霸王,今且移據天水,居然自稱秦帝了。兩路新發,一路已見上文。煬帝急得沒法,只有自嗟自嘆。好容易又閱數宵,正與后妃等飲酒排遣,忽見東南角上,火光沖天,且有一片喧噪聲,慌忙召入直驎將車,問為何因?那直驎將軍不是別人,正是密謀作亂的裴虔通。虔通入對煬帝道:“不過草坊中失火,外面兵民撲救,所以有此譁聲,願陛下勿慮!”煬帝遂放了心,但令虔通出外嚴守,自己酣飲至醉,挈了蕭後、朱貴兒,安然同寢去了。只有此宵。
未幾,雞聲報曉,天色微明,那叛兵已擁入玄武門,大刀闊斧,殺入宮來。玄武門前,本有宮奴數百人,統皆強壯,由煬帝特別簡選,給他重餉,常令把守,是夕由司宮魏氏,得了叛黨的賄囑,矯詔放出,令得休息。司馬德勘先驅進宮,如入無人之境,再加裴虔通作為內應,將宮門一律閉住,只開了東門,驅出宿衛,容納叛黨。惟右屯衛將車獨孤盛,與千牛備身獨孤開遠,尚未與叛黨勾通,眼見得情勢不佳,即出來詰問虔通。虔通道:“事已至此,與將軍無干,將軍不必動手,同保富貴。”獨孤盛怒罵道:“老賊說出甚麼話來?”遂拔刀與虔通奮鬥,戰約數合,司馬德戡已率叛眾直入,來助虔通,獨孤盛手下,只有數人,哪能敵得住許多的叛黨,霎時間盛被刺死,左右逃散,獨孤開遠忙馳叩驎門,請煬帝親自督戰。途中集衛兵數百名,至驎門外大呼大叫,並沒有一人答應,叛黨已經馳到。開遠回馬接戰,也是寡不敵眾,被他刺中馬首,掀落地上,為亂兵牽扯去了。驎內無人守住,由叛黨斬門突入,趨至寢殿,來尋煬帝。小子有詩嘆道:
群雄逐鹿幾經秋,錦繡河山已半休。
到此昏君猶不悟,蕭牆怎得免戈矛?
欲知煬帝曾否起床,且看後文結末的一回。
…………………………
李淵之起兵,實不及李密之光明。狎宮妃,事突厥,鋌而走險,不過為身家計。初無弔民伐罪之心,其所由得入關中者,全仗世民一人。世民才智,遠過乃父,而李密無此佳兒,此其所以終落人後也。且李密曾勸楊玄感入關,及其自為元帥,反頓兵東都,利令智昏,不敗不止,徒恃一祖君彥之文筆,究何益乎?煬帝至瀕亡之際,戎虜伏於帷牆,尚自荒淫不悟,王義一書,痛快淋漓,讀之令人酸鼻,而正史不錄其事,豈因義為宮掖小人,本不足道,且一死謝君,固不過如匹夫匹婦之為諒乎?韓湝《海山記》,獨表而出之,故本編亦不肯苟略雲。
第一百回 弒昏君隋家數盡 鴆少主楊氏兇終
卻說裴虔通、司馬德戡等入尋煬帝,趨至正寢,空幃寂寂,不見一人,當即退出,另向各處搜尋。行至永巷,撞著了一個宮人,挾了細軟物件,擬往別處逃生。適被裴虔通一把拿住,便問主上現在何處?宮人尚推說不知。虔通舉刀相逼,只得手指西閣,向他明示。虔通乃放去宮人,領著亂黨,闖入西閣,校尉令狐行達,拔刀先進。煬帝正與蕭後、朱貴兒,聞變急起,自正寢逃匿西閣,猛聞閣下人聲喧雜,亟開窗俯矚,正值行達耀武揚威,惡狠狠的持刀過來,便驚問道:“汝欲來殺我麼?”行達道:“臣不敢為逆,但欲奉陛下西還哩。”說著,即突入驎門,登樓逼下煬帝。虔通亦入,煬帝與語道:“汝非我故人麼?何為叛我?”虔通道:“臣不敢反,只因將士思歸,即奉陛下還京。”煬帝道:“朕非不思歸,正為上江米船未至,是以遲遲,今便與汝等同歸罷!”虔通乃出,但令行達等把守驎門,不準外人出入。一面遣同黨孟秉,往迎化及。化及馳入朝堂,由司馬德戡迎謁。化及猶俯首據鞍,自稱罪過。實是無用。德戡等扶他下馬,擁入殿中,推為丞相,宣召百僚。
裴虔通復入語煬帝道:“百官統在朝堂,俟陛下親出慰諭。”煬帝尚不欲出驎,由虔通迫令上馬,挾出宮門。蕭後、朱貴兒俱未及曉妝,蓬頭披髮,隨在馬後,將欲出殿,被化及瞧著,忙向虔通搖手道:“何用持此物來!”虔通乃引煬帝至寢殿,自與德戡持刃夾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