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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人口不過三百萬,漢人不及半數。較之黃河以東,大相懸殊,而新疆之上,宜以支隊,不應以主力前往。”
張國燾的老搭檔,陳昌浩與徐向前商量,認為張國燾總是與中央鬧彆扭、逞意氣、耍性子不好,而且從軍事上看,北上確實是當時的上上之策。徐、陳聯名致電張國燾,直率地表明瞭兩人的態度:“弟意右路軍單獨行動不能徹底消滅已備之敵,必須左路馬上向右路靠近,或疾走班佑,以便兩路集中向夏、洮、岷前進。主力合而後分,兵家大忌,前途所關決立復示,遲疑則誤盡中國革命大事。”
“遲疑則誤盡中國革命大事”,這種嚴厲的語氣和內在的批評是張國燾與徐向前、陳昌浩共事以來未曾有過的,他知道,自己犯了眾怒,不敢無限期地再拖延下去。8月30日,張國燾、朱德率左路軍第一縱隊向東進入草地,向班佑前進,同時令位於卓克基、馬爾康的第二縱隊跟進。
左路軍的行程牽動著毛澤東的心。他把徐向前與陳昌浩找到一起,商量如何做張國燾的工作。
徐向前說:“如果他們過草地困難,右路軍可以派出一個團,帶上馬匹、犛牛、糧食去接應。”
“具體的困難都好解決,關鍵是打通這裡。”陳昌浩指著腦袋說。
毛澤東說:“那就這麼辦,一是發電報催,二是派部隊接。”
9月1日,徐向前、陳昌浩、毛澤東致電朱張,詳細分析北進的有利形勢,督促左路軍加快行程。同時,紅四軍第三十一團準備好了糧食、馬匹,隨時待命接應。
9月3日,左路軍行至嘎曲河。恰逢大雨,河水上漲。一向行動延緩的張國燾,頓時敏捷和果斷地下達班師回返的命令,同時以朱張的名義起草給徐向前、陳昌浩轉中央的電報:
密電風雲(2)
(甲)上游偵察七十里,亦不能徒涉和架橋,各部糧只能吃三天,二十五師只兩天,電臺已絕糧,茫茫草地,前進不能,坐待自斃,無嚮導,結果痛苦如此,決於明晨分三天全部趕回阿壩。
(乙)影響整個戰局,上次毛兒蓋絕糧,部隊受大損;這次又強向班佑進,結果如此。再北進,不但時機已失,恐亦多阻礙。
(丙)擬乘勢誘敵北進,右路軍即乘勝回擊松潘敵,左路軍備糧後亦向松潘進,時機迫切,須即決即行。
張國燾倒打一耙,指責中央一再錯誤決策導致部隊斷糧受損,還提出南下回擊松潘,警告中央不得遲誤。
當時,從嘎曲河到班佑與黨中央會合,只需三五天路途,如果可以涉渡此河,就不需要南返阿壩。關鍵就在於嘎曲河的漲水到底有多大?左路軍是否真的沒有徒渡和架橋的可能。
在張國燾看來,河水滔天,天塹難越。他在幾十年後的回憶中一再繪聲繪色地描述當時的水勢:
我們總司令部率部按照計劃,由刷金寺向上下包抄前進,不料走了一天之後就遇到大雨,我們深恐為水所阻,積極冒雨前進,夜晚支起軍氈作帳篷,露宿在水地上。果然第三天下午,瑪楚河上游的一個支流,橫阻在我們面前,它原本不過是一條小河溝,深不過膝,現在河水陡漲,深逾一丈,寬達三百米,我們無法透過。看情形幾天之內河水沒有退落的可能,附近百里地區以內找不到任何的渡河工具,而我們的乾糧又吃了大半,我們無法可施,乃決定回師刷金寺。
張國燾關於久雨不晴和連續幾日河水不會退落的說法,根本不是事實。紅九軍參謀長陳伯鈞的長征日記逐日記載了8月底至9月初的天氣情況:
八月三十日 陰,微雨
八月三十一日 雨
九月一日上午 陰,稍晴,下午微雨
九月二日上午 陰,下午大晴
九月三日 晨大霧,繼晴,下午稍陰
九月四日 晨霧,繼陰,下午晴,黃昏陰,夜微雨
九月五日 陰,微晴,稍雨即陰
根據陳伯鈞的記載,左路軍進入草地前3天,即8月30日至9月2日,以雨天為主;抵達嘎曲河的後4天,以晴天為主。草地的河水易漲易落,按照雨漲晴落的規律,嘎曲河從9月3日起應該呈回落的趨勢。
即使是在水勢較大的9月2日,五軍團軍團長董振堂也認為嘎曲河看起來白茫茫的一片,其實都是淺底平川,完全可以過河。他來到張國燾所住的帳篷,要求試渡。張國燾默著臉不吱聲,黃超十分囂張,馬上跳起來,破口大罵,痛斥董振堂膽大妄為,竟敢懷疑總政委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