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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芝嘴唇囁嚅著,眼圈慢慢泛紅,轉身就走。
江斬坐在原地,嚼一口帶沙土的飯,邊嚼邊笑。
愛過的人,知道怎麼樣才最能刺痛和折辱對方,他已經不愛了,所以下手百無禁忌。
還有一些時候,龍芝覺得自己委屈:“這事哪有什麼對錯?大家不過是各為其主,換了她葉流西在我的位置上,她做的說不定比我更狠。”
是啊,是各為其主,所以他永遠站在青芝的這頭,沒興趣去換位思考或者將心比心。
偶爾夜裡睡不著,想到這完全看不到頭的囚禁生涯,他也很詫異自己為什麼還要活著。
也許是為了青芝吧,他還不知道她的下落,他還欠她那麼多,得想辦法還。
……
半空中再次傳來熟悉的足音。
江斬放下手中的剪刀,轉身回房,在龍芝進屋之前躺上床,蓋上了被子,背對著門。
眼不見為淨,如果一定要聽她歇斯底里或者喋喋不休,躺著當然比坐著站著舒服。
有腳步聲進來,俄頃,身後響起龍芝的聲音:“江斬,不用裝了,收拾收拾,我可以送你回蠍眼了。”
江斬的身子僵了一下。
龍芝笑起來:“你還不知道,蠍眼已經兵臨黑石城下了吧?葉流西開出了條件,要換你回去……恭喜你了。”
葉流西?
這名字聽起來怪怪的,他還是喜歡叫她青芝。
他從床上坐起來,盯著龍芝看了一會,問她:“什麼條件?”
九個月沒有說過話了,舌頭都不知道該怎麼動,聲音都像是粘結著還沒化開,陌生而又沙啞。
龍芝冷笑:“昌東,高深,還有你,各自換1/3黑石城的平安。說起來,江斬,你也並沒有更金貴嘛,不過也合理,畢竟時過境遷,你早就不是她最倚仗的人了。”
哦,昌東,他記得那個人,照片上,青芝親密挽著的男人。
江斬心頭升起複雜的況味,他想起在金爺洞裡,昌東曾冒著生命危險來救青芝,這兩個人,應該不是普通朋友吧?一定不是,他從沒見過青芝可以這麼信任和依賴一個人。
他欣慰處又有失落,頓了頓重又躺了回去,把被子拉齊到胸前:“誰知道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龍芝冷笑:“這種時候,假話還有什麼意義嗎?你不信,去城樓上看一看啊。”
***
站到城樓的那一刻,看著遠處望不到邊的營地和獵獵旌旗,江斬的眼前一片模糊。
青芝的確是東山再起了。
這場面,盛大而又繁華,這披荊斬棘的九個月,跟他江斬,卻沒有半分關係。
他拖垮了胡楊城,害青芝關外流離,如今她好不容易翻身,他哪有臉再去分她的羹?他說要為她打下黑石城,如今,卻反要她拿1/3個黑石城來換?
***
太陽還沒落山,葉流西已經等在了營地外,蠍眼的大小頭目也都在,或翹首以待,或交頭接耳。
風有點大,阿禾折回大帳幫她取了外套,逼著她披上:“西姐,你現在身體不好,一定不能凍著了,凍著的話,今晚就不許你跟斬爺喝接風酒。”
她流產之後,身體一直就不大好,吹半夜冷風都沒事人一樣的日子,是一去不復返了。
葉流西笑著披上外套,再一次看向黑石城的方向。
趙觀壽早些時候跟阿禾透過話,說是最遲入暮時分,一定會把江斬送到。
夕陽紅得有些灼目了,遠處終於出現了車輛,像背景那抹紅上蠕動著的小黑點,越駛越近。
身後立時興奮起來,有人大叫:“快快快,放萬響炮,給咱斬爺去去晦氣!”
噼裡啪啦,無數掛鞭炮齊響,刺鼻的硫磺味帶起大團白色的煙氣,像是大霧平地而起,鎮山河和鎮四海被鞭炮聲驚地四處亂跑,葉流西又好氣又好笑,向外圍避開了些,拿手掃開眼前的煙氣……
透過隱約的煙氣,她忽然看到,那幾輛車就快到跟前時,驀地中途停下,有人驚慌失措地下車,然後是更多人衝下車,往其中一輛車邊簇擁,還有人朝這頭比劃著手勢,大聲叫著什麼,但鞭炮聲太響了,耳膜處嗡嗡的,她聽不到。
怎麼了?
葉流西攥緊外套,走了過去。
她走得很慢,越走越慢,像是冥冥中有什麼預感,不想走到那個再也無法挽回的終點,阿禾超過她衝了過去,然後,蠍眼的人也越過了她,蜂擁著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