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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割換了我的舌頭,他這麼說也不算造謠;二來這樣可以讓人覺得江斬手段殘忍,讓羽林衛同仇敵愾,所以……”
昌東替她說下去:“所以你就一直哭,裝著從此再也不能說話了,來博取我們的同情?”
或者說,以激化他們對江斬的厭惡。
阿禾又窘又臊,她哭倒不完全是作偽:一個羽林衛的哨探,成了蠍眼的傳聲筒,在趙觀壽眼裡,比廢物還討人嫌吧。
好在,昌東沒有再揪著這個點不放:“肥唐還在蠍眼手裡,現在,我要你把出事的情形、發生了什麼、見過誰、那個人長什麼樣、什麼衣著裝扮、說過什麼話、甚至有什麼表情,都原原本本複述給我。”
***
昌東跟阿禾聊了很久,中間還出去過一趟,拿了冊子和筆過來,記下一些關鍵的點,問完之後,眉頭深鎖,直接起身回房,說是要理清一些事情。
他都開口了,葉流西也就不去打擾他,連在客廳都不讓人大聲喧譁,以至於丁柳吐槽青芝都只能小小聲:“江斬是眼瞎了嗎?喜歡那麼妖豔的女人,是人都該選我西姐啊。”
葉流西反而無所謂,從前她覺得顛倒眾生很風光,現在有昌東她就足夠了,江斬留給青芝顛倒去吧,好走不送。
昌東這一“理”就是好久,連午飯都沒出來吃,到了下午,葉流西終於忍不住,拿碟子裝了幾樣糕點,又倒了杯白水,給他送去。
她儘量動作輕地擰開門鎖,才發現昌東半躺在疊好的被子上,居然睡著了。
這一下,她更不敢大聲了,輕手輕腳過去放下杯碟,又拿了件外套過來,幫他蓋在身上。
才剛蓋到一半,腰間突然一緊,昌東睜開眼睛,在她唇上啄了一下,順勢摟帶著她坐起來。
葉流西說:“你沒睡著啊?”
“只是閉上眼睛想點事情,哪那麼容易就睡了?”
“我是不是打擾你想正事了?”
昌東回答:“你不就是我的正事嗎?”
葉流西讓他說得心神一蕩,正想說什麼,目光忽然落在他手邊攤開的冊子上。
那兩頁寫得密密麻麻,甚至有畫線列明關係。
她問:“你理出什麼來了?”
昌東反問她:“我和阿禾說話的時候,你也在邊上聽,你又理出什麼來了?”
葉流西說:“就那些唄,一句句的,不是都說得很清楚嗎。”
昌東看了她一會:“流西,你要是再這樣不上心,哪天你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葉流西笑嘻嘻的:“我怎麼會死,我是南斗星罩護的人啊,再說了,我還有你啊。”
昌東面色平靜:“但是我會死的,不止我,高深、丁柳,我們都會死,肥唐出事,已經是個教訓了。”
他這麼冷靜地把“死”字說出來。
屋裡這麼安靜,這話如此不祥,說出來,收不回去,
葉流西忽然打了個寒噤,她伸手摟住昌東,下巴抵住他頸窩,低聲說了句:“昌東,你不要這麼說。”
她摟得很緊,透著不容不讓不準不許的執拗勁兒。
昌東心裡一暖,把她擁進懷裡,溫存了好一會兒才轉入正題。
“我們進黑石城之後,接連發生事情,每件事間隔的頻度都很緊。”
“第一晚,趙觀壽把那麼多資訊傾倒下來,把人當填鴨去填;第二天,逛街被偷拍;第三天,肥唐被綁架;第四天,阿禾被放回來,江斬透過她跟我們談條件,而趙觀壽緊接著亮底牌……覺不覺得,好像一連幾場緊鑼密鼓的戲,都排布好了,讓人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
葉流西靜靜聽著。
“事實上,我一開始甚至懷疑,那些綁架肥唐的‘蠍眼’,也都是趙觀壽安排的。因為什麼都是他們說的,肥唐被誰綁走,我們也沒看到,尤其是,蠍眼的說辭,其實是從側面證明了趙觀壽的話,你發現沒有?”
他示意葉流西起來,翻開那個冊子給她看。
“趙觀壽說,你是羽林衛的臥底,你愛上江斬,被江斬吊死,然後在沙暴裡被救走。”
“而青芝和江斬的對話裡,你是羽林衛的臥底,你害他們丟了城,又死了上百個人,所以江斬準備把你吊死,但你在沙暴裡失蹤了。”
“雙方的說法裡,最大的不同,只是到底是羽林衛吊死了蠍眼,還是蠍眼吊死了羽林衛。”
他拿起筆,在紙上花了兩個有交集的圓,然後拿筆塗黑交集的部分:“一般而言,兼聽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