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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隱約的光,抬頭看,是肥唐開了窗,拿大手電往這照:“哎東哥,停電了,我給你們照著點啊。”
昌東這才長長吁了口氣,微攥的手心裡已經生了薄汗,低頭看葉流西,她正伸手撥理頭髮,有幾絲發縷帶出水珠,混著新浴的味道揚上他的側臉。
葉流西察覺到了,馬上停手:“是不是甩到你了?”
昌東笑笑:“剛在浴室裡,都沒聽到你說話。”
葉流西回了句:“我洗澡,還要敲鑼打鼓嗎?再說了……你也沒說啊。”
光聽到很不連續的輕微水聲了,還有他濁重的呼吸,有幾次,她都懷疑那頭到底是不是有人,側著頭,攥著毛巾,毛巾角的水滴下去,滴答一下。
她都能透過水聲知道他在幹什麼,舀水聲、淋浴聲和偶爾的毛巾擦洗,帶出的聲響是不一樣的,還有沖洗,能想象得到,水流是怎樣自肩頸往下,漫過結實的腰背……
於是她晃了神,直到涼意侵上身。
……
可別感冒才好,萬一真感冒了,一定要賴死了是水不熱,真實原因,抵死都不能往外說。
葉流西瞥了一眼昌東:“走唄。”
昌東說:“手給我。”
“為什麼?”
“膽兒小,怕走著走著,身邊的人,不知道換成誰了。”
葉流西鼻子裡哼了一聲,過了會才把手伸過來。
昌東牽著她往回走,肥唐漫不經心的,手電光始終卯住他們前頭的方寸地,像駕驢嘴邊吊著的那串胡蘿蔔,一直在抓不住的地方晃。
進樓道的時候,昌東回頭看了一眼。
浴室那頭黑洞洞的,安靜得很。
***
回到屋裡,昌東繃著的神經才算真正鬆下來。
他把剛才發生的事說了。
說完了,屋裡靜了好一會兒,門窗都被風撼得嗡嗡響——沒人關心這地下居然也能起風。
肥唐聽傻了,額頭上有隻用口紅畫了一半的烏龜,一看就知道是鬥地主被反噬,他心虛地把應急燈的光往暗裡調,生怕太過奪目,引來外頭某些東西的注意。
丁柳一顆心砰砰跳:“西姐,你背後有人,你就一點都不知道嗎?”
葉流西說:“不知道啊,根本就沒聽到動靜……”
驀地想到,自己洗澡是不是被那東西看去了?媽的,真該轉掉它眼珠子。
肥唐對昌東真心佩服:“東哥,你怎麼忍得住的啊?”
換了是他,不嚇尿也嚎得整個旅館都聽到了。
昌東說:“黑咕隆咚的,看不清,什麼來路不知道,是人是鬼不知道,惹不惹得起也不知道,又也許只是個過路的。我也就是洗個澡回個房,不想生出什麼事,裝沒看見不是更好?”
初來乍到,一切都複雜,他不想樹敵、不想交友,只想置身事外,能避就避。
這不是避過去了嗎。
他招呼肥唐幫自己鋪地墊,屋裡只有一張床,給了葉流西和丁柳,男人身子骨硬,都打地鋪。
燈滅的剎那,外頭的風更大了。
昌東低聲說了句:“不管外頭有什麼動靜,哪怕是有人敲門,咱們都別管,有想上廁所的,就憋一下吧。”
***
睡到半夜,外頭突然響起一聲嘹亮雞叫。
怪不得說“雄雞一唱天下白”,雞叫的威力確實非同小可,勝過鬧錶齊鳴,昌東幾乎是瞬間就醒了。
更糟糕的是,這隻雞叫過後,群雞響應——旅館裡不止一隻雞,一時間嘈雜無比,而這嘈雜聲裡,還混著一個男人的大叫:“什麼東西!”
這聲音……
丁柳第一個反應過來:“是李金鰲吧?他怎麼出去了?”
肥唐困得睜不開眼:“膽兒大唄,他不是有方士牌嗎?”
一直悶聲不響的高深冷不丁冒出一句:“別是被你們灌多了吧?”
昌東心裡咯噔一聲,翻身坐起。
這話沒錯,晚上的酒,幾乎都進了李金鰲的肚子,算算時間,難道是半夜酒醒、憋得難受、迷迷瞪瞪間出去上廁所?
外頭傳來李金鰲惶迫的大叫聲,聲音顛撲不定,絆桌倒凳的聲音此起彼伏,事態似乎比想的還要糟糕,昌東摸了槍在手上,吼了句:“幫我打燈!”
高深離得近,一把撳下應急燈,摟起了跟上昌東,門一開啟,兩人幾乎同時搶出去——
雪亮的光柱打向樓下,罩住大堂的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