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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有彩繪繡樣,繡的是密簇鳥羽。
羽林衛,還真是“為國羽翼,如林之盛”。
邊上的茶客小聲提醒他:“別看,巡邏呢,這一陣子人少了,往常不低於五個人。”
……
回去的路上,昌東問葉流西:“你的獸首瑪瑙藏好了嗎?”
葉流西沒反應過來:她沒有藏的概念,就是裝在包裡,而包扔在車上,沒記錯的話,擠在礦泉水和掛麵之間。
昌東說:“剛剛那個人的話,可以參考,因為就算是捕風捉影的傳言,風和影也是真的;但別全信,還是那句話,真相在小部分人手裡,外頭人嘴裡傳的,早就變形了。”
***
回到住處,一切如故,除了肥唐:曬了幾個小時的太陽之後,他宣稱眼前雖然還有點模糊,但已經差不多可以看到了。
昌東鼓勵他:“再加把勁,眼睛好了之後,就可以去逛市集了,或者走街串巷,去住戶家裡收舊東西,普通的鍋蓋湯碗,拿到關外,都說不定能賣大價錢。”
肥唐雙目放光。
這一晚過得平靜,天一黑每家每戶都關門,昌東照例去看了一回丁柳,她倒是躺得無知無覺,反而是高深,滿目血絲,下巴上都起了胡茬,昌東要換他半夜,他只是不肯。
這一對也真怪。
回房之後,昌東翻了戲箱出來起畫稿,這裡三張床,昌東睡中間那張,畫到中途停下。
往左看,肥唐在做眼保健操,表情又是陶醉又是虔誠,就差在腦門上寫一句“我要逛市集”了。
往右看,葉流西在擦刀,乍逢新歡,愛不釋手,這反應倒也正常。
擦了一會,她過來找他:“昌東,幫我起個那種能掛刀的腰帶的稿吧,我明天去買塊皮子,回來照著自己做。”
昌東說:“你要什麼樣的?”
“好看的。”
這話,簡直跟問想吃什麼時答隨便一樣讓人傷腦筋,昌東差點氣笑了:“我是問你,刀想要怎麼個掛法。”
葉流西比劃給他看,這裡要掛刀,方便抽取,搭扣最好在前面,解戴都方便。
昌東差不多聽明白了,他開始在冊子上起稿圖,葉流西在床邊坐下,低頭看他畫。
他沒畫上半身,只幾筆示意出腰、臀、大腿那一截,皮帶繞腰一圈,側面加了個皮掛:“這樣?”
葉流西皺眉:“有點醜啊,能不能再寬點?”
昌東拿皮擦慢慢把要改的地方擦去,細碎滾長的皮屑條從傾斜的紙面上一再滑落。
“這樣?”
“要不要再往下點呢?”
昌東耐心得很,又去改。
其實外行指導、主意一會一變,是件煩人的事,但倒也奇怪,心裡平靜柔軟,並不心浮氣躁。
可能是喜歡她坐在身邊、低聲說話的感覺,她偶爾欠身低頭過來看,垂下的髮梢輕輕擦過他手背。
又可能是喜歡這裡的晚上,沒有噪音,沒有攪擾——回民街不管多晚,哪怕遊人散去,也讓人覺得燥氣猶在,碎聲繞樑。
改到她滿意,肥唐都已經睡得四仰八叉了。
昌東在戲箱裡翻了翻,沒有找到皮尺,想起可能是放車上了,反正最後一步,不如一氣呵成,於是示意她一起出去。
葉流西跟著他,莫名其妙,看到皮尺時都沒反應過來:“幹什麼?”
“你做腰帶,不要量尺寸嗎?”
“有必要嗎,長了就截唄。”
“短了呢?現接?手拿開。”
昌東半蹲下身子,一手虛靠在她腰側,另一手環住她腰身過去,牽了皮尺的尺身貼住她腰,寸寸放著往一處攏,尺身和她面板只隔一層襯衫,開始虛松,到最後緊成一圈。
藉著屋裡透出的燈光,他看到尺度,她得有170cm高吧,腰圍60cm還不到,真是挺瘦的。
正想笑她是不是老吃不飽,忽然聽到她低聲說話。
“昌東,你喜歡我這事,準備什麼時候跟我說啊?”
昌東腦子裡炸了一下,不激烈,很輕,像是有火花綻開,他站起身,那根皮尺被攥在手心的部分,燙到軟融。
一低頭,就看到葉流西的眼睛,他頭一次避開她目光,意外地發現,她身後不遠,站的居然是鎮山河。
梗著脖子,雙目炯炯。
這小畜生,什麼時候來的?
不過隨便了,它不是重點,此時此刻,哪怕它掉光了毛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