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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葉流西嘆氣:早知道不吭聲了,不吭聲,還能多睡會。
她懶懶接過來,只睜開一隻眼睛看畫:“什麼?”
依稀看明白了,是手繪的極簡疆域圖,細細幾筆迤邐開的線條是分界輪廓線,東邊寫“西漢”,“幾”字形的黃河邊角處,同心圓標出長安,亦即今天的西安,西邊寫“西域”,交界線上,矗立一座高大的關城。
葉流西喃喃:“又不是沒去過玉門關遺址,就是個黃土臺子,畫這麼認真幹嘛?”
昌東俯身過來,在冊子上畫了條箭頭線,從“西漢”打向“西域”,說:“這是出關。”
是啊。
他又畫了個反向的箭頭,從“西域”打向“西漢”:“這是進關。”
葉流西斜乜他:“有問題嗎?”
“我們都有點先入為主,一直以來,我們生活在內地,想當然地覺得,出關是往外走,進關是往裡來——但是,如果有這樣一群人,他們已經以關外為盤距地,那麼,以自我為參照,他們口中的出關和進關,跟我們是正好反過來的。”
葉流西消化了一會,心裡驀地一動。
她坐起來,細看冊子上的圖。
昌東說:“這樣的話,那首歌謠就沒有自相矛盾的地方,和棺材上的畫,也能匹配了。”
那歌謠,是以那群人的口吻唱的,追憶畫上那段往事。
他們不知道因為何種原因,被逼迫著披枷出了玉門關,東返無望,久而久之,只能把異域當家。
出關一步血流乾:我再也不能出關回到大漢了,回去就沒命了。
哪管我進關淚潸潸:我不是這裡的人,我不想進來,但皇帝只顧自己風流快活,根本不管我淚流滿面。
這樣一想,玉門關好像是個牢獄啊。
但肥唐不是說了嗎,流放犯人,沒有流放到邊界之外的,而且漢武帝治下,疆域不可謂不廣,他幹嘛巴巴的,在玉門關外建一個牢獄呢?
***
走了灰八,來了豁牙,風格果然不同:太陽都老高了,還沒有開灶的意思。
倒是孟今古營地一片歡騰:今天天氣太好了,這種光線,絕對能出大片。
simon連今天這一輯的主題都想好了,盛世樓蘭。
他催孟今古去找昌東取經:“你不是說你那朋友對白龍堆很瞭解嗎?問問他哪裡景觀最好,我們過去取景。”
孟今古滿心不情願,又不好回絕,磨磨蹭蹭到昌東面前,還沒來得及說話,營地那頭忽然有人暴跳如雷。
昌東覺得奇怪,這倒正好給了孟今古開口的機會:“那個攝影師老錢,脾氣可暴躁了,動不動就罵助理,打光不對也罵,機子沒調好也罵,藝術家都這樣,難伺候。”
但今天這難伺候的程度似乎尤其高,連摔鍋的聲音都出來了。
昌東說:“過去看看吧。”
他知道孟今古只是聽差,真正拿主意的是simon:正好過去勸勸他,營地外不安全,不適合外拍。
剛到跟前,就看到simon拼命拉住老錢,跟他對峙的居然是喬美娜,手臂張著,護住身後的攝影助理,那助理二十出頭,個子不高,長得老實巴交的,一臉苦相。
另一個模特和化妝師站在邊上左右為難,這不比和豁牙吵架立場明確,自家營地,不好站隊。
喬美娜很不客氣:“有事衝我來,別怪小馮。我讓他幫忙的。”
老錢吼:“你懂個屁!長臉不長腦子,你知道那機器多少錢嗎?”
昌東看老錢長得粗壯,卻跟喬美娜一個姑娘家赤眉白眼,覺得有點好笑,對simon說:“別攔著他,你鬆開,他不敢打人。”
又看喬美娜:“怎麼了啊?”
喬美娜眼圈一紅。
事情得從昨兒跟豁牙吵架說起,她雖然被葉流西說得不吭聲了,但是心裡頭憤恨難平,老錢脾氣不好,所以她臨睡前去找小馮,問他有沒有什麼裝置可以夜拍——萬一豁牙狗改不了吃屎,拍下來也是個證據,現在治不了他,出了白龍堆也不遲啊。
小馮是公司這一趟配給老錢的助理,多的是機會開老錢的幾箱器材,他想在美女面前討表現,答應找找看。
一番倒騰,夜拍的裝置沒有,倒是讓他翻出一臺形狀挺新奇的攝像機,小馮沒操作過,心裡好奇,玩了兩把又放回去了。
還以為是小事,沒想到早上老錢檢查器材時發現了,立馬炸鍋。
有昌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