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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的方向一路跟過去。
跟著跟著,那叢鬼火忽然不見了。
葉流西猝然止步,好生失望:“怎麼會突然……”
話還沒落音,那叢鬼火又出現了,只是這次,頭大身子小,像是半空遊曳的蝌蚪。
葉流西奇怪:“鬼火還能變形?”
昌東點頭:“可以,但……不是這麼變的。”
他屏住呼吸,疾步跟過去,快近前時,忽然冒出個念頭,揚手拍了過去。
那一叢鬼火立時不見了。
葉流西嚇了一跳:“你拍它……燒到了嗎?”
怎麼說也帶個“火”字呢。
昌東低頭看自己的手:“不是鬼火。”
鬼火說白了就是磷火,質量非常輕,所以老一輩說,遇到鬼火,不要說話,也不要走動,因為最輕微的空氣流動都會把鬼火給“吸”過來。
“那是什麼?”
“有點像……小咬。”
那是羅布泊的一種蚊蟲,夏日常見,體量非常小,翅膀張開都不到一毫米,從前的科考隊最煩這玩意兒,一旦遭遇,成群的小咬圍著人的耳孔、鼻孔、臉亂叮亂咬,一團黑霧樣嗡嗡嗡,抹了防蚊油都無濟於事。
但現在都快冬天了,而且,從來沒聽說過小咬還會發出鬼火一樣的光的。
鬼火又出現了,越飄越遠,向著司馬道的方向,漸成消淡的煙。
昌東忽然冒出個念頭。
這些小咬,是玉門關內飛出來的嗎?按照時間推算,異象要消失了,它們是不是在……飛回去?
43、第④③章
跟葉流西一說,她第一個反應就是:那就跟上去看看咯。
昌東覺得,自己的膽子都是被她硬生生逼出來的:“你有怕的東西嗎?”
“有啊,窮。”
倒也沒錯,有些時候,窮比鬼可怕。
兩人跟著小咬,時走時停,那一大群小咬,一直飄飄悠悠,忽東忽西,大多數時候,的確像焰狀的一簇鬼火。
昌東覺得,再這麼繞下去,待會回去,找路得費不少的勁……
正這麼想著,那群小咬忽然速度加快,像被什麼吸附,形狀如同急速飄逝拖著尾巴的彗星,還在被漸漸拉細。
葉流西催促他:“快。”
但腳程再快,還是比不上小咬的速度,最後停步時,仰頭看到的景象簡直神奇:一道細線,像染綠的弦,寸寸沒進半空的某一處。
一切歸於沉寂。
葉流西不甘心地又往前走了幾步,還伸手往前抓,好像這樣,就能抓住看不見的門把手。
末了沮喪地走回來。
昌東還在仰頭看半空:“像不像風眼,或者水眼?”
葉流西皺眉:“那又是什麼東西?”
她覺得昌東的想象力真豐富,什麼風頭水尾,都是她初聽茫然、繼而覺得真他媽貼合的詞兒。
昌東說:“你盛了一池子水,只最底下留了個放水孔,池水一開始像是沒動靜,越到後來,放得越快,到最後,你可以看見漩渦,漩渦的中心,就是那個水眼,水眼有多小,進去的水流就有多細。”
葉流西順著他的描述去想,覺得玉門關的大門或許就像個漸漸縮小的水眼,把門戶暫開時放出的一切又給收回去了。
她喃喃:“那怎麼辦啊?”
忽然生出強迫症,想伸手出去,死摳住那個什麼水眼,粗暴地撕扯開一個口子,供自己鑽進去。
昌東說:“記住這個位置,該來的總會再來的。”
他撿了些沙土疙瘩塊,在最後停步的地方堆出一個箭頭,葉流西也去撿土塊幫他擺,擺到中途,忽然想到什麼,問他:“真的找到關門,你會進嗎?”
她進沒什麼疑問,她幾乎百分百篤定自己是關內人了。
但對昌東,她有些過意不去:拿著一張孔央的照片,把他一路支使來,但截至目前,發現的一切,都只對她有意義。
她沒那麼貪心,很想把發現的東西分點給他,但不知道怎麼分。
昌東撣了撣手上的沙土:“進。”
他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沒聽過那句老話嗎,黎明之前最黑,什麼都看不到的時候,往往離結果不遠了。”
“找到孔央,你就回去了吧?”
昌東沉默了一下,然後點頭。
葉流西“哦”了一聲,把手上最後一塊土疙瘩塊擺到箭頭上:“這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