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礦山不止一個山頭,高低錯落,呈環臂狀分佈極廣,算是個山礦帶,中間還經過了一條河,沿河火光憧憧,無數棚帳紮起,應該是在河床上淘金沙的,高處有羽林衛看守,間或有狗吠叫。
車隊在一片堪稱空曠的山谷凹陷處停下,這裡鬧鬧哄哄,原先大概是紮營區,現在已經清出了大半,麻繩拉出了警戒線,大批的礦工連鋪蓋帶人都被攔在了線外,正仰頭看著高處指戳議論,圈裡只剩明暗不定的若干火臺和大堆黃色的攤曬礦料,鋪了足有一個籃球場大小。
趙觀壽的車旁,早有礦山的金羽衛頭目迎上來說話,有幾個金羽衛牽著七八條狗立在山腳下,吆喝著讓狗上前,那些狗卻無一例外的畏畏縮縮,屁股賴後,碰都不敢碰地上已經蘊成一大灘的血漬。
昌東抬頭看,這山體太高,壓抑昏暗,根本也看不出什麼金爺臉。
很快,那個金羽衛頭目大聲喝了句:“放天雷勾地火!”
四面傳來聲響,銀色的火球竄起,像是訊號彈上天,到達幾十米高度之後轟隆炸開,幾乎是與此同時,地面的火臺呼啦一聲,像是被澆了烈油助燃,焰頭大成了火柱,瞬間拔高了幾十米。
這一下光亮大盛,熾熱逼人,昌東看得清楚,山體高處的那張“金爺臉”,少說也有一幢樓面那麼大,七竅裡的血沒再流了,但已經在黃褐色的山石面上留下淋漓的七道溼印,每一道都有一兩米寬。
從山腳處往上,隔一段就有砸進山體的鋼筋腳蹬,方便人爬上七竅礦道的入口,投扔祭祀品用。
趙觀壽向著葉流西這邊過來,示意了一下高處的金爺臉:“流西小姐,你要考慮好了,礦山裡有個傳言,金爺臉七竅流血,是地震的先兆。”
葉流西仰頭看那張人臉:“先兆距離地震真正發生,一般要多久?”
這張金爺臉雖然扭曲,但耳眼口鼻的排布都還正常,和她小腿上的那個烙疤幾無二致:可見即便是經常地震,都沒能讓它面目全非——這地震的破壞程度,似乎不算大。
“不好說,有時一天半天,有時三五天。”
“會造成什麼傷害?”
“也不好說,一般金爺臉七竅流血的時候,礦山就會停個幾天工,等地震過去了再挖金。七竅礦道沒人知道,其它的礦道,遇上地震,塌方或者崩堵是常事——流西小姐,如果是無關緊要的朋友,不值當這麼冒險吧?”
葉流西看了他一眼:“這一趟來,說是為了救肥唐,其實大家心知肚明,救他只是順手——追根究底,難道不是因為江斬要報毀城之仇和拿到獸首瑪瑙嗎?這一劫躲不過去的,今天不冒這個險,來日也要冒,反正早晚都要挨這一刀,擇日不如撞日了。”
再說了,江斬在黃金礦山做過苦工,七竅流血的這個傳言,他一定也聽過,大家當面交易,地震一來,要砸一起砸,江斬籌劃了這麼久,不可能是為了跟她同歸於盡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趙觀壽也就不再多勸:“黃金礦山的地勢很特殊,山門是唯一出入口,每個高點都有金羽衛放哨,我們引地火當防護,就算有飛鳥飛過,都會被燒成灰燼。江斬不走山門,不走高處,卻能進鬼牙礦道,實在說不過去……”
葉流西打斷他:“那他當年好像也是不走山門,不走高處,卻從礦山裡逃走了,你就從沒懷疑過,這礦山還有別的密道出口嗎?”
趙觀壽有口難言。
當年江斬只是個黃毛小子,又不是了不得的人物,加上礦山死人是常事,餓死累死打死,失蹤個一兩個絕不稀奇——要不是後來江斬放出傳言說自己是黃金礦山逃出去的,誰知道他還到過這兒?
他含糊其辭:“所以這趟我帶足了猛禽衛,計劃配合金羽衛在外圍設防巡邏,就是要儘量找出他的密道口。”
葉流西很直接:“那你準備派多少人跟我進礦道?”
她說這話,倒不是有多指望趙觀壽的人,而是這麼長的車隊,大張旗鼓地來,如果最後只她、昌東、阿禾三個人進礦道,其它人都仰頭看熱鬧,那也太荒唐了。
趙觀壽果然也還是要面子的:“我儘量……安排個十人隊吧。”
猛禽衛出身都不低,背後有家族撐腰,危機時壯烈犧牲不是不行,但明擺著被派去送死,恐怕會引起不少非議,所以即便位高如趙觀壽,也不得不在人數上吝嗇摳門。
但葉流西已經很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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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一過,葉流西這邊就開始做進礦道的準備。
礦上有流光縛帶,原本是準備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