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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這睽,本是龍生第十子,但它沒有通天徹地翻江倒海的本事,所以世人勢利,只認龍有九子。”
“睽龍上身,專以惑人,但它有個缺點,沒法隱身,總會在左腕留下類似紋身的印跡,這秘密要是傳開,這玩意兒也就不頂用了,別人只要一看到身上有這紋身,就知道是中了圈套了——所以一直以來,睽的存在,在關內就只有極少數的高位者才知道。”
說到這,她略頓了頓,然後看向趙觀壽:“瞧見沒有,我都透露了這麼多了,他一點都不驚訝,所以啊,你別把葉流西這幹人想得太簡單了,她知道的,可能遠比你想象的要多啊。”
她嘖嘖有聲,袖子一拉掩住紋身,繼續說下去。
“睽分三種,第一種叫吞睽,很有意思,像爬蟲一樣,吞噬人的記憶,一件完整的事兒,它會吞了前半段,讓你記得後半段,吞了大部分,讓你記得小部分。這也是失憶,但比失憶保險——你看小電影裡,那些失憶的人,腦袋捱了重擊或者看到熟悉的場景,總會突然記起些關鍵的事,多要命啊。吞睽就靠譜多了,有它在,這些意外,永遠不會發生。”
昌東垂下的手慢慢蜷起。
“第二種叫代睽,它也很妙,會把你記憶中的某個人,嚴絲合縫地替代成另一個人,從小到大,各個細節,無一疏漏。”
“第三種叫補睽,你根本沒見過這個人,但補睽上身,你就會以為,自己真的有一個出生入死的密友、情比金堅的愛人,或者不共戴天的敵人,哪怕那個人根本不存在。”
“所以這睽,是不是很稀罕啊?只是可惜啊,草能春風吹又生,但絕妙的玩意兒總是滅絕得太早——關內最早消亡的就是補睽。到了我這輩兒,關內的睽,只剩下最後兩條了,一條是吞睽,一條是代睽。而且一條睽,一生只能用一次。”
“一年多以前吧,為了化解關內千年一遇的危機,我一狠心,把這兩條睽,都給用了。”
101、第①〇①章
昌東說:“你還真是滴水不漏啊。”
龍芝謙虛地笑:“謬讚了,這世上,唯有真相滴水不漏,其它任何矯飾,都是有破綻的——拿補睽來說,人這一生,總會認識很多朋友的,你篤定你的記憶裡有這麼一個人,但其它人都說不存在,久而久之,你也會動搖的。”
“再說代睽,給江斬用的,就是代,但是在金爺洞,你也親耳聽到他說,覺得我這一年,都變得不像我了。至於給葉流西用的吞睽,一個人,記憶斷得那麼奇怪,有頭沒尾,換了誰,都會想追根究底吧。”
“所以說,睽龍只是利器,真正想成事,還得事在人為。”
昌東隱隱有些不安:龍芝說的話,找不出什麼破綻,也基本符合他之前的推理,但她為什麼這麼肆無忌憚地向他全盤托出呢?
怕是有所恃。
龍芝忽然想起了什麼:“哦,對了,我說得沒頭沒尾的,沒把你弄糊塗吧?葉流西,其實就是真正的青芝,我都忘了說了。”
她意味深長地端詳著昌東的臉色。
昌東沒說話,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理應表現得大吃一驚才對,但他真的生性不善作偽,尤其是這麼誇張的偽。
索性一聲不吭。
龍芝又看了趙觀壽一眼:“看見沒有,這局裡,沒有誰是傻子,咱們即便領先,也只是一兩步,惻隱之心會害死人的。”
被一個小輩這麼耳提面命,趙觀壽好生尷尬。
龍芝屈起食指,輕輕叩向桌面:“從哪說起好呢,就按時間線吧。”
“二十多年前,日現南斗,關內的皮影人一夜之間全部癱瘓。葉流西就是那個時候出生的,當然了,當初她不叫葉流西,小門小戶人家,起的名字都土氣,那時候,她叫葉青芝。”
“有了厲望東的教訓,我們當然知道大事不妙。但是無字天籤……不是我瞧不起籤家人,他們永遠測得對,但隔靴搔癢。只測出人在荒村,老實說,在我眼裡,除了黑石城,關內哪都是荒村。”
她嘆氣:“而且吧,這無字天籤,又不是打牌洗牌,一局不好可以即刻再來,針對同一個人,有時候一兩年才能測上一次,可愁死我們了……也不對,那時候我也才剛出生,應該說,可愁死我爹和趙叔籤姨他們了。”
“又過了好幾年,才終於把圈子越縮越小,基本劃定是在屍堆雅丹附近,但棘手的是,那裡住的人可不少啊——也真是巧了,那時候,眼冢又一次甦醒了。”
昌東臉色微變:“所以眼冢屠村這件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