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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我全明白。”
“明白了好,你說出來,讓我聽聽?”
“您是說,天下第一流的寶劍,能殺水中飛禽,陸上走獸;可要是用它來補鞋子,肯定不如一銖錢就買到的錐子;這下一句說:人間最好的駿馬,日行千里,但要叫他到房中去捉老鼠,保管它還不如一隻瘸腿的貓。棗您的意思是,這世間的人各有其長處,不能因為自己哪一項出人頭地,就飄飄然忘乎所以,把天下人都給看扁了。”
“好小子,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哪!”東方朔頗為吃驚。
“不瞞乾爹,去病這兩年有霍光在身邊,還真讀了一些書。你剛才說的,霍光他老給我念叨呢。”
“霍光還教你些什麼?”
“這小書蟲子,什麼書都讀。有一次我說,你別讀了,你比我的見識強多了!乾爹,您猜他怎麼說?”
“這個霍光,他說什麼?”
“他說,比你見識強,那有什麼用?什麼時候,我能和皇上比一比,再能和東方乾爹比一比,那才叫有本事!”
東方朔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他沒有想到,霍光會有如此大的志向。
跑堂的端進飯菜,東方朔三人開啟酒罈子,痛痛快快地喝了起來。剛喝一會兒,一個衣衫藍褸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他的懷中還抱著一把琴。
拿琴人說:“三位老爺,小人給你唱只曲兒助助興,好不好?”
東方朔樂了:“唱曲子?好,你唱吧,好聽了,老爺給錢,不好聽,老爺可是一個子也不給!”
拿琴人倒是非常自信:“老爺,你聽好了!”
跑堂的又送上一罈酒。三人邊喝酒,邊聽歌。
拿琴人撥弄兩下琴,唱起了司馬相如的《鳳求凰》。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時未通遇無所將,何司今夕升斯堂……。
東方朔用筷子敲著桌子:“好啦,好啦,別‘升斯堂’啦!這曲子是老爺我的徒弟自編自唱的,你唱的那個酸勁,讓老爺的牙都快倒光了!”
拿琴人大吃一驚:“老爺!原來你是司馬才子的老師?”
東方朔不理他:“辛苦子,給他點錢,讓他走!”
拿琴人卻不願走:“老爺!小人再唱點別的,您老給點撥點撥?”
東方朔說:“那就唱點裡巷小曲吧。”
“老爺!小人自小在這條巷子里長大,就是會唱里巷歌謠。老爺愛聽,我就給您唱!”
他拿起琴來,彈了兩下,唱道:
孤兒生,孤兒遇生,命獨當苦!
父母在時,乘堅車,駕駟馬。
父母已去,兄嫂令我行賈。
南到九江,東到齊與魯。
臘月來歸,不敢自言苦。
頭上多蟣蝨,面目多塵土。……
那拿琴人一邊唱著,一邊流出淚水來。
東方朔也為之動情:“這是唱你自己的身世嗎?”
拿琴人哽咽地說:“是的,老爺!”
“你會唱點別人苦的歌嗎?
“老爺,延年可以給你唱出一百首來!”
他又彈起琴來,唱道:
出了東門,不想回歸。
來到家門,滿心傷悲。
罐中沒有一升米,架上沒有可穿衣。
拔劍要出東門去,舍中病妻牽衣啼。
他家富貴讓他去,賤妾與君共哺糜。
上有一片青蒼天,下有一群黃口兒,哪個的命都要緊。
憑什麼,天下這麼大,就沒有我們活著的理?
東方朔大叫:“好!唱得好!來,剛才你說你叫什麼名字?”
“老爺!小人叫延年。”
“那你姓什麼?”
“小人沒姓。哥嫂不讓小人跟他們姓。”
東方朔心裡不禁憐憫他起來。自己小的時候,也是沒了父母的,可是自己幸運得很,有如同父母一般的哥哥嫂嫂。如果哥嫂也將我逐出家門,豈不和這個叫花子一樣,沿街乞討,賣唱為生?想到這兒,他同情地看了延年一眼。
霍去病卻沒想這麼多,他一邊喝酒,一邊對辛苦子說:“辛苦子,他跟你一樣,光叫名字不叫姓。”
自稱叫延年的拿琴人見東方朔可憐他,便進一步討好說:“老爺,您要是願意指點小人,小人就跟您的姓。”
東方朔笑了:“哈哈!要跟我的姓?你猜老爺我姓什麼?猜出來就讓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