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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年”也知道這一點,李窕兒的話又在耳邊響起。他實在不敢往下想,只是硬著頭皮說:“大仙,乾爹!您說怎麼辦,小人就怎麼幹!”
李少翁很乾脆:“你必須像馮將軍一樣,把身子給淨了。”
他們果然所見相同!李延年吃驚地問:“真的讓我做太監?”
馮子都見此情景,心裡倒是痛快:這樣我們才扯平了!“當太監又怎麼啦?整天在宮中,接近皇上,比在外頭舒服多啦!”他好象從來都沒痛苦過。
李少翁更進一步:“你不當太監,你窕兒妹妹進了宮,你還能管得住自己?那樣,你會死於非命!”
李延年沒詞了:“這……。”
半天沒說話的張湯,開起口來就有點意思。“李延年,當太監有什麼不好?我現在缺的,就是好的太監!這叫忍痛割愛,升官發財!”
李延年見大家都說應該如此,便開始討價還價:“張大人,如果我真的忍痛割愛,您和大仙,能讓我升到什麼樣的官,發起多大的財?”
“哈哈哈哈”!張湯大笑起來,然後神秘地說:“本大人可讓你們兩個,官運亨通,達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李延年和馮子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是承相!我們的祖墳,就算是開始冒了煙,看到我們把傳宗接代的傢什都丟了,還不得再把火給熄了?
張湯見他們不信,就扇動地說:“丞相有什麼用?如今那個李丞相,還不是個擺設?你們要看看,皇上身邊那個楊得意,那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哼,那個狗監,我早就想收拾他了!你們兩個若能當上貼身太監和秉筆侍衛,豈不是比丞相差不了多少?”
李延年和馮子都,好象要暈了過去。
李少翁更進一步:“還有,要是那位李窕兒能進宮,得到皇上的寵愛,再給皇上生個兒子,說不定你李延年,將來就是國舅呢!”
張湯接著說:“那你這位仙人,就成國丈嘍!”
李延年很興奮,而且帶著驚慌說:“那,小人今天就忍痛割愛了,張大人,大仙乾爹,你們不可食言!”
張湯麵色冷峻地說:“你們聽著,我張湯從不食言。今天這事,誰也不可向外洩露一點,尤其對那個東方朔。”
馮子都計好地說:“張大人有所不知,那東方朔要上戰場,皇上只給他三千兵馬,可他還要在長安貼出告示,把那些好好的雄壯的三千匹戰馬,拿出一千來與老百姓換,全換成了沒有懷孕的老母馬和小母馬!”
張湯驚問:“這東方朔,他用母馬去和匈奴的鐵騎對陣?”
李少翁倒是高興。“張大人,管他呢。那東方朔原隨黃石公學過兵法,肯定有他的高招。要是他用母馬下崽,再打匈奴,那得一兩年時間。他不在長安,皇上還不就是咱們的了?”
張湯點點頭:“對!對!趁著他不在長安,我們四人,說幹就幹。你兩個聽好了,我張湯可不是隨隨便便,說了不幹的人!”
再說儒學博士狄山,自從來到山亭,就終日以淚洗面,長吁短嘆。被他硬拉到此的衛律,只好在一邊好言相勸。
“狄大人,既來之,則安之。衛律也是儒生,深知漢皇他,從來都沒有重用過我們儒者,從來也沒把我們儒者的命看得很值錢,所以我才到匈奴,當了臣子啊。”
狄山說:“咳!大人,你也知道,我們儒者的命,從來都是很賤很賤的。命賤倒是無所謂,可這名節,至為重要啊!”
衛律蚩然而笑:“狄大人,命都沒了,還談什麼名節?漢皇他逼你一介儒生,到邊關來駐守,便是將你送到火坑!衛律在匈奴,官位不高,卻因識得漢字,胸中有些文墨,便受匈奴單于的重視。兩相比較,狄大人何不降了匈奴,保全性命?”
狄山跳了起來:“胡說!人死了是小事,失節才是大事!不管怎麼說,我狄山也是個漢家的臣子,怎麼可以輕易投降匈奴?”
衛律覺得他很可笑。不願“輕易”投降,死到臨頭時,你可能跑得都快!還“人死了是小事,失節才是大事”,你人性命比誰都寶貴!“狄博士,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管了,仗打起來,要麼你把我殺死,要麼我自己逃回匈奴!”
狄山見他生了氣,也就不再堅持。“衛大人,你看,我請求皇上,要你隨我同行,圖的是什麼?除了知道匈奴情形之外,還不是在危急時候,求你幫助疏通疏通?我說的名節,是我們儒者的名節。我們儒者,已經被東方朔歪曲成‘懦者’,如果我這回投降了匈奴,不就讓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