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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暉的嗓門更大起來:“胡說!不許你叫我師叔!我與你們道者,不是同門!”
中年人見他倆快要爭惱了,只好走過來相勸:“孟暉賢弟,話可不能這麼說。雖說你要紹繼祖業,宏揚儒家學說,可你父親在大軍之中,不也迷上了老子、莊子和《易傳》學說嘛。你爹和我學道家《易》學,也是出於至誠,你作為人子,不可妄作非議啊。”
孟暉嘆了口氣:“焦兄,我沒有非議父親!儒者學說,以孝為重。孟暉與家母雖然不喜道學,但對父親卻是沒有二心的,所以父親要你們到魯國來接我們母子,母親雖不願去,還是讓我去見父親。”
焦延壽點點頭,表示讚許:“賢弟,這幾年來,京房的易卦,算得可是愈來愈準。他說師傅將在高句麗遇兇,我的心裡沉啊,所以也急著往東北趕。”
孟暉還是不依不饒:“那他也不該再推出一卦,說要遇到貴人啊!就因為他這一卦,我才要順道來廣川尋找董仲舒的!”
京房囁嚅地說:“師叔,此中另有緣故……”
焦延壽卻心中一驚:“什麼?難道我師傅他……”
京房急忙止住:“師傅,您別猜疑。眼下當務之急,就是我們還得再找一匹馬!師叔,您身上的錢還夠嗎?我們再去買上一匹!”
孟暉直甩手:“別叫我師叔!你和我同歲,我寧願你叫我兄弟!”
京房笑著問道:“師叔,我要與你兄弟相稱,那你怎麼稱我師傅呢?”
孟暉:“這……”
焦延壽又當起和事佬:“好啦,好啦,你們兩個別逗嘴啦。我們還是想辦法弄匹快馬來吧!”
孟暉哭喪著臉:“我騎不慣馬,你們看,我的屁股都磨破了……說完,他將屁股上衣服掀開,果然內衣中滲出血水來。”
正在此時,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遠遠地只見一騎煙塵,賓士而來。
焦延壽大喜過望,叫道:“好,送馬的來了,看我嚇死這個騎馬的!”說完,急忙上馬,然後拔出身上的劍,迎著那匹快馬衝去,一轉眼便衝到了來者面前。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從朔方城取道冀州而赴平原的東方朔,一身便裝的東方朔。
京房若有所思,便扶著孟暉,牽著馬,慢慢跟了過來。
遠處的焦延壽已經停住了馬,大叫:“站住!”
東方朔急忙勒馬:“籲——,啊,什麼事啊?”
焦延壽見來人相貌非同一般,便客氣地說:“先生,我們有急事,想借你的馬用用,不知先生肯否?”
東方朔笑了起來:“你有急事,我就沒有急事?你看我的馬,跑得渾身是汗!”
焦延壽看了看那匹白額花馬,不禁大叫起來:“好馬!先生,你要多少錢都行,反正這馬我買下了!”
東方朔笑道:“要想買馬,你去馬市。我這馬,千兩黃金也不賣。讓開,別耽誤我的事兒!”
焦延壽有些發怒:“哈哈!你這人真是不識抬舉!既然你不想賣馬,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看劍!”果然,他腰中的劍帶著寒光,便向東方朔襲去。
東方朔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我行走數千裡,還沒遇到一個擋道的,今天卻撞見了毛賊!”說完也從腰間拔出劍來。二人雙劍相交,便在河邊打了起來。
大約打了十多個回合,焦延壽漸漸不支,心想今天遇到對手了。在師弟和徒弟面前,說什麼也不能太丟面子,於是他虛晃一劍,趁機轉過身來,從腰中掏出一根鐵練,對準東方朔甩了過去。
那鐵練上面帶著許多尖尖的東西,只要沾上,人便受傷。
東方朔在他虛晃一劍時,便已有所警覺,只懷疑他使出暗器,於是便作了準備。突見一支鐵練飛來,便用劍“唰”地一挑,那練子碰得到劍上,閃出一串火光。
東方朔轉過尖劍,對準鐵練攪了幾圈,然後向後一甩。焦延壽覺得自己差一點要被拉了過去,於是鬆了鐵練,撥馬便走。
東方朔也不追趕,立馬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什麼地方的毛賊,居然到你東方爺爺的手中找便宜!”說完並不追趕,只想自己趕路要緊。
然而他卻無法躍馬,因為有兩個年輕人擋在道上。
“你們是一夥的?”
東方朔問。
京房急忙半跪施禮:“老前輩,我們等您好久了!”
說話間,那個焦延壽也在遠處停了下來。
東方朔道:“我與你們素不相識,何勞在此荒郊野嶺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