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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桌邊,並未入座,直盯著時顏的模樣很有壓迫感:“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
“抱歉,不知道。”
邊緣小巧精緻的下顎因忍耐而收緊:“裴陸臣。”
“坐……”時顏招手讓服務生再送杯咖啡來,“他這幾天過得怎麼樣?”
邊緣的怒意好似丟進了黑洞,無法得到她半分回應。見邊緣不肯坐,時顏也不勉強,直接從包裡翻出鑰匙串,取下一枚給邊緣:“這是他家的鑰匙,幫我還給他。”
邊緣接過鑰匙,那臉色,與窗外的天如出一轍,卻偏偏要彎起一抹諷刺的笑:“既然你要和他劃清界限,為什麼不做得更徹底些?這棟寫字樓是他的,你是不是也該把你的公司遷出去?”
時顏微微地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那已經不是我的公司了,等租約到期,新老總應該會聯絡他改簽的。”
驢唇不對馬嘴,邊緣與她溝通有障礙,覺得頓挫,鑰匙捏得緊,尖銳地嵌進掌心的肉裡,隱約的疼:“我真不懂你這女人是怎麼想的!”
時顏彷彿正面對著鑽牛角尖的學生,教學相長,語重心長:“這世上,誰又能真正讀懂誰呢?”
邊緣讀不懂她,她又何曾讀懂過誰?自己的前夫到底有多少家產,買不買得起那麼多股份,她在今日之前也全然不知。
用餐時間不覺到了,餐廳漸漸熱鬧起來,她們這一桌氣氛卻一直停留在冰點以下,邊緣深呼吸了幾輪,才勉強找回平穩的聲音:“跟我去見他。”
咖啡送到了,濃香郁鬱,時顏呷一口,苦、燙,口腔裡的澀度很快傳遍全身,時顏就在這時瞥見池城。
池城是與時裕的總監一前一後進入餐廳,自己的員工趨炎附勢地跟在仇人身邊,時顏覺得分外刺眼,儘管她很快回眸,仍被池城捉住了目光。
遠有池城,近有邊緣,時顏如坐針氈,拿了包準備走人。
“邊小姐,我看不必了。他做出了對他來說最好的選擇,如果我再……”話音未落,領子一緊——
邊緣驀地攥住她的衣領,身體前傾,瞥了眼池城的方向,這才自上而下瞪視她:“別告訴我你這麼做都是為了那個前夫!”
時顏格開她的手,神情漠然:“一個即將和前夫生第二個孩子的女人,配不上你的裴陸臣。”
“放著好的不要,回頭去找那種男人,你可真讓我領教了什麼叫犯‘賤。”
她為了兒子可以付出一切,儘管萬般不願意。邊緣曲解她的意思,她也無意多做解釋。
都恨她吧,那樣她更輕鬆些,這麼想著,不覺苦笑:“裴陸臣如果還放不下我這種女人,那他也算犯‘賤得厲害。”
每個女人心上都有那麼一道疤,輕易碰不得,時顏的那道疤,叫做池城,顯然,邊緣的那道,叫做裴陸臣,所以在時顏口出狂言後,她並不意外看見邊緣端起咖啡杯就往她身上潑來。
她原本以為邊緣會直接揚手掌摑下來,不料只是咖啡而已,她自然不躲不避,準備受這一下。卻布料下一瞬,眼前突然閃過一道人影,不僅遮擋住時顏的視線,更是摟著她轉了半圈,就這樣用高大的身軀替她擋下了咖啡。
一切均在電光火石間發生,時顏後知後覺地抬頭,直入眸中的景象,正是池城一貫平靜的臉,以及他髮絲上、衣領上的咖啡。
咖啡沿著筆挺的西服面料往下淌,周圍的人都在看著,池城渾然未決般,見她臉上也濺了兩滴,十分自然地抬手替她揩去。
手離開了,指腹的餘溫卻好似熨進了她的肌理,揮之不去。
時顏逆光,看不懂他眼裡的情緒。
另一端的邊緣卻將這男人的面色看得一清二楚。他的表情過於陰冷,連邊緣都不禁眸光一瑟縮,下一秒才找回底氣,“啪”一聲撂下空杯,無視這個男人的存在,越過他直接看向時顏:“跟我去見他。”
這邊在膠著,那邊廂經理趕來打圓場,池城接過毛巾隨意擦拭了下,聲音比表情還要冷上幾分:“你們的保安幹什麼吃的?!”
經理連聲賠不是,擺手讓保安趕緊過來,邊緣至此仍不肯罷休,直接摸出警員證拍桌上。就這樣僵持著也沒個結果,時顏頭皮發麻,腦中發木,鬼使神差地抬眸看了池城一眼。
他也正看著她。這樣不期然的對視令時顏有些慌亂地收回視線,她死死咬住牙齒,什麼也沒拿,直接跑了。
時顏果真說到做到,自那天起日日礦工,席晟調任歐洲半年,好不容易趁著春節回來一趟,見時顏每天呆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