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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端靜默了片刻。
池城的怒意丟進了深潭,激不起半點波瀾,緊隨而起的,依舊是時顏有些疏離的聲音:“你現在是不是住金寰?裴陸臣明天會派車去接你和冉冉。”
語畢,她毫不遲疑地切了線。
池城垂眸看著暗下去的螢幕,半晌,狠狠地照著牆壁將手機摔出去。
機殼瞬間分崩離析,巨響過後,徒餘死寂。
他毀得了手機,卻毀不了胸腔裡翻覆著的悲愴,更改變不了任何事,意識到這點,池城頹然地倚著牆壁,滑落在地。
翌日,依舊是個大霧的早晨,他也依舊一夜無眠。
手機碎片陪伴他整晚,池城清理掉它們,同時也努力摒除一切頹喪,洗漱,刮鬍,換衣,把sim卡換到另一支行動電話上,等候時顏再次來電。
冉冉隨後被池城叫醒,睜開眼睛就見池城著一身筆挺的西裝站在床畔。
“先去刷牙,等會兒我們得再去一次醫院。”
冉冉沒有再違背大人的意願,出門的行頭都準備好以後,乖乖坐在餐桌上吃服務生送上來的早餐。
池城就坐在孩子對面,冉冉悶頭咬麵包,男人一絲不苟的模樣令孩子有點怯於靠近。
池城面前的早餐分毫未動,手指一下一下敲擊餐桌,那是他強壓下內心焦急時的習慣動作,手邊的電話響起的瞬間他就接了起來。
“喂?”
回答池城的,並不是時顏,而是另一個有些清冷的女聲:“池先生是麼?車馬上就到金寰了,你儘快下來吧。”
冉冉依舊是不太情願地被池城領出了門,等在金寰樓下的是輛軍綠色吉普,冉冉見司機是個長相有些冷冽的姐姐,愣了愣,便也不再面露抗拒。
司機上下打量一下隨後上車的池城,目光有些複雜。
外表看來,這是個極出色的男人,舉手投足儀態俱佳,即使心急,也不反映在臉上。
可惜,是個讓妻子險些小產的惡棍……
車子一路快速平穩行駛,池城自始自終沒說半句,司機也只是中途接電話時說了幾個字。
“邊緣,怎麼還沒到?”
“快了。”說完就掛了電話,換擋加速,朝醫院方向駛去。
一連幾日的大霧天氣,北京的高架總堵車,到醫院已是近兩小時之後的事,司機帶路,池城到了病房門口,卻在推門而入的前一刻,心生猶豫。
他的手猶自握著門把,這時,房門由內拉開。
他面前赫然站立的,正是時顏。
清麗、冷漠,加上些微的抑鬱,面前這個時顏,依舊是他熟悉的、愛著的、心疼的女人。
池城並沒有時間仔細看她,因為裴陸臣的身影很快出現在她身後。池城目光一凜,原本要說的話堵回了心口,進而換言道:“孩子呢?”
俄而,池城第一次見到了他的……兒子。
他弓著身俯在嬰兒床旁,孩子原本睡著,彷彿是感應到有人目光復雜地注視自己,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朝著池城眨著眼睛,睫毛輕纏著,瞳光水珠兒一樣。除了有些瘦,他看起來這麼健康——
池城無法確定此時胸腔裡幾欲噴薄而出的情緒是什麼,只知道它們洶湧到要快要衝破他的心房。
“他,叫什麼名字?”池城不禁伸手,想要撫摸,手指卻驀地停在半空中。
“爵嚴,”時顏頓了頓,補充道,“時爵嚴。”
作者有話要說:剛說今天有空今天就忙得團團轉,現在我還在影印材料,趁老師出去偷用他電腦上來請假,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去,今天怕是不能更了,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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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嚴,”頓了頓,時顏補充道,“時爵嚴。”
一個“時”字,說的很重,池城明白她想提醒什麼,所以他直起身來,靜靜地凝視她,突然扯過她的手臂,拉她進懷。
依舊是她熟悉的高度差,依舊是她熟悉的強有力的臂彎,依舊是她熟悉的淡淡菸草味,也依舊是她熟悉的、沉謐如深潭水的聲音,貼著她耳翼徐徐道:
“我很想你,也很想寶寶,真的。”
除了池城,在場所有人都各懷心思地沉默著,一時之間空氣都彷彿靜止。
時顏的心漸漸被苦澀浸得十分痠軟,可她發現自己並沒有哭泣的慾望。
她只想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