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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吃東西了。”
高個子男生啪啪兩掌,把老K的嘴形糾正過來,說:“老K,其實你更懂得黑色幽默。”
陸續上菜。滿漢全席,工序複雜的佛跳牆,鹿茸燕窩,北方烤鴨,廣東燴蛇,臺灣炸蛆,還有從日本引進的壽司,中國是美食大國,吃呀。吃得窮人心驚膽戰,吃得富翁消化不良,吃得男人紅光滿面,吃得女人毛孔通暢。
人參枸杞,活血化瘀的。
牛鞭狗寶,滋陰壯陽的。
只有不敢想的,沒有不敢吃的。
還有一道“美女臀”,女兒替父親抵賭債奉上的,加上花椒、茴香等佐料,文火慢煮至一個小時撈出,盛於盤內,色澤鮮豔,香而不膩,世界第一珍饈。
茜茜姑娘氣憤不過,我繁殖場裡的牲口缺乏飼料,都餓得無力*了,你們還在這兒狠吃?茜茜帶著一幫小豬崽來搗亂,豬崽們得以享受人類的盛宴,歡快極了,弄得杯盞狼藉。
羅小姐在枝形吊燈下把晚禮服脫掉,*一拋,說:“我還裝什麼淑女?”羅小姐拿出女大學生的調皮,和茜茜一起撒尿,芬芳尿液流到一個醉臥桌下的紳士嘴裡。
紳士迷迷糊糊:“剛才喝的茅臺、五糧液、扳倒井、北京二鍋頭,怎麼換成德國造的啤酒?品質純正,泡沫豐富,清爽甘冽,口感極好。”
羅小姐、茜茜說:“哈,給你們建一座膀胱工廠。”
宴會之後,市長女兒勞朵拉送給羅小姐一隻稀罕寵物——龍貓,龍貓原產於南美洲安第斯高原地區,屬於哺乳綱齧齒目,龍貓性格溫順、活潑,喜歡跳來跳去,特別愛乾淨,會自己洗澡。羅小姐喜愛它,有時又在大房間裡虐待它,拔它的毛,掐它的脖子,並以此為樂,像對待情敵,或者羅小姐假想出一個情敵,——難道羅小姐不由自主地墜入貴族婦女的劣根性?羅小姐把渴望的紅唇印滿窗玻璃,那些唇印又被雨水沖刷了,深宅鎖春秋,風雨如晦。難道家庭的呵護她還不滿足嗎?她夢中總出現她穿著女兵服裝、在戰場衝殺、共赴國殤的情景,難道那才是她的歸宿嗎?羅小姐開始沉迷於稗聞野史或奇幻的小說,佈滿昆蟲的超大密室裡,深入北極的鑿冰船上,鬼影幢幢的陰森古堡內,走不出的詭異墓地中,故事在發生,人性達到極限。羅小姐讀得發怵又充滿興奮,把身旁的隨便什麼東西往嘴裡塞,牙齒被磨得很鋒利,走進來的C校長和茜茜姑娘驚問:“你在幹什麼?滿嘴血淋淋的。”原來羅小姐把那隻龍貓吃了。
C校長說:“你這樣子,具備一個女兵的素質了。”
第三十三章 氣球
高個子男生哄得公主開心。
勞朵拉說:“我的身體是氣球,你用力吹,我被充滿,飄起來了。”
高個子男生說:“我每晚都吹你,很辛苦哦。”
勞朵拉說:“男人得博取功名,以我的顯赫家族做後盾,我一吹,你就像仕進的氣球。”
勞朵拉房間裡掛滿彩色的氣球,又噼噼啪啪地把它們踩爛,勞朵拉說:“氣球好玩。”
勞朵拉向市長父親引薦高個子男生,求賜爵位。市長大人說:“測測你的肺活量。”高個子男生竟吹起來一臺液壓機。
市長大人說:“好,面試過關。你是一個合格的國民黨員了,蔣家王朝就是這樣吹起來的,好大喜功,虛榮浮誇,瞞報稅收,叫吹牛政治。看你下一步的表現。”
他們通宵達旦地嘮叨國家大事。高個子男生當面阿諛奉承,背後卻想往市長大人的腦袋上踢一腳。
不久市長大人讓未來女婿——高個子男生當上地方法官,兼衛戍司令。高個子男生平步青雲,猴子戴烏紗,縱容吸毒、賣淫,弄得轄區上下一片烏煙瘴氣。C校長在報紙上予以抨擊:“一個小流氓在一夜間掌柄重權,與其他倨傲閣員為敵,何其荒謬!”
高個子男生說:“讀博士的不如吃軟飯的,吃軟飯的不如吹導彈的。”
高個子男生喜歡和勞朵拉開著轎車滿街狂奔,有一次他們光顧親嘴兒,輪胎掉了也不知道。勞朵拉晴朗的臉上突變風雲,也可以說玩夠了高個子男生,派警衛把他扔到市中心最高的建築物上。羅小姐和茜茜用拴著籃子的大氣球把高個子男生解救下來。勞朵拉是個愛情的暴君!
不能便宜了勞朵拉!高個子男生恨得牙根癢癢。
這個愛情瘋子,這個把男人視為敝履、門閥風氣滋生的*!
高個子男生又爬到二樓陽臺,撬開百葉窗,勞朵拉正躺在舒適軟床上,說:“你喝一杯咖啡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