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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麗言聽她這麼說,倒是覺得這元海家的是個聰明的,也不與她多說,就點了點頭,元海家的也是個識相的,見此知道這位三少夫人心裡也有計較,更何況此時她也急著去向主子求教,因此也不欲耽擱,連忙行了個禮,就退了出去。元海媳婦一路出了院子,認準了方向之後,先是向蘭院低著頭走了過去,一路遇著好幾個熟識的婢女,她只是應答了兩聲,也不說笑,進了蘭院之後,屋子正中央,大夫人徐氏已經懶洋洋的歪在了貴妃椅上頭,顯然是剛剛得了元海媳婦求見的令才起的c黃,神態有些厭厭的,因天氣還冷的原因,手上捧著手爐子,屋子裡擺設簡單,除了一隻纏枝描金花瓶作擺飾,竟是太過素了。大夫人身邊貼身的丫頭素春正捧了瓜子盤兒,精心替她剝了瓜子殼兒,遞到她手上,大夫人看到元海媳婦進來時,微微笑了笑,轉頭衝素心說道:&ldo;給元海家的看個坐。&rdo;&ldo;不用了,不用了,奴婢哪裡敢當得大夫人賜坐。&rdo;元海家的跪在地上不住搖頭,今兒蘇麗言與徐氏都使了她坐,可是在三少夫人房裡,元海家的還敢放肆一下,到了大夫人這兒,給她十個膽子,也是不敢真坐下去的。見她拒絕完全是出自真心,態度雖然恭敬可是卻著實不坐的樣子,大夫人點了點頭,也不勉強,只是衝素春仰了仰下巴:&ldo;倒些瓜籽兒給元海家的。&rdo;素春答應了一聲,連忙拿了瓜子盤,走到了元海媳婦面前。之前拒絕了一回大夫人的好意,雖然說是不敢造次,不過這恭敬過了頭,卻是顯得有些迂腐了,更何況在這些主子心裡,不見得將她當成一件物事兒,可是賜給她的東西,再而三的拒絕的話,那可是叫人心裡不痛快了。元海家的在元家多年,自己丈夫又是大管事下頭的人,以前了是在大夫人院子侍候的,對這位夫人性子十分清楚,看著跟菩薩人兒一般似的,但主子就是主子。伸了手出來,識相的接了一把瓜子,鄭而重之的放進了自己的荷包裡頭,這才典著臉衝大夫人討好的道:&ldo;就是大夫人您體貼奴婢,知道奴婢好嘴饞的,奴婢可真是謝過大夫人賞賜了。&rdo;說完,一副喜不自勝的樣子。徐氏雖然明知道她不過是裝模作樣,不過仍舊是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來,衝身邊的林嬤嬤使了個眼色,那林嬤嬤守在徐氏身邊多年,深知她的性子,此時見她眼色,心領神會,連忙就笑著開口道:&ldo;許家妹子今日過來見大夫人,可是有要事兒的?或是找咱們老姐妹敘舊?&rdo;林嬤嬤是徐氏當初陪嫁的丫頭,後來被徐氏指給了當時大老爺身邊的長隨作娘子,那長隨也就是如今的大管事兒,正是許氏男人的頂頭上司,因此見她問話,神色自然是與對待徐氏時的一般恭敬,並不敢怠慢了,甚至要更鄭重兩分,一聽她開口,就忙不迭討好的笑:&ldo;奴婢確是有事兒過來秉過大夫人的。&rdo;說完,她微微直起了些身子,伸手從身上掏了掏,接著竟然拿出了兩錠蹭亮的大元寶出來,獻寶似的堆到了大夫人徐氏面前,故作有些為難的道:&ldo;今兒三少夫人快午時起c黃時,見著身邊沒個侍候的人,因此責罵了奴婢等人一通,也不知道三少夫人心裡是不是見了奴婢們的氣,因此剛剛喚了奴婢進院子,說是,說是太夫人有令,準了三少夫人在院子裡設了廚房,取了銀子,命奴婢採買些食材,您看?&rdo;不經意間,就給蘇麗言上了一記眼藥,說她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不止是沒給婆婆請安,甚至還十分懶散,幸虧徐氏記得昨兒是自已命蘇麗言不過來請安的,因此也不能怪在她身上,對元海家的話,也就根本無置可否的樣子。 偷雞不成蝕米一見著白花花的銀子,不止是林嬤嬤有些怦然心動,就連徐氏,目光也是直了一下。如今元家的情形不比當初,家產可是都被充了公的,一分兒銀子也沒留下,後來蘇麗言嫁了過來時,元鳳卿雖然是大夫人的兒子,不過太夫人卻是玩兒了一手陰的,直接將蘇氏的嫁妝接了過去,以往在京城時,大夫人夫婦身邊分別侍候的人就是元府的大管事,一切盡在她掌握之中,太夫人最多也就是以婆婆的身份立些規矩叫她難堪而已,但無論大小事誼,卻是由大夫人徐氏說了算。可元家出事兒之後,太夫人藉著自己年長,一手將蘇氏的嫁妝捏了過去,這筆嫁妝數目龐大,雖然不比元家幾代的累積,可是也差不了多少,如今太夫人一併拿到了手裡,叫人說不出一句話來,可恨自己丈夫明知此時卻並不幫她說話,如今大夫人身邊的人雖說還掛著裡面管事的名頭,可是卻被架空,說是隻剩了個空殼子也不為過,平日吃穿用度,自然不如元府時那般有益於她,而是一切都全指著太夫人了,徐氏大半輩子,第一次嚐到捉襟見肘的滋味兒,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