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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忘了我已經結婚了嗎?”華燁的聲音突然森冷陰沉。
“華燁!那是個錯誤。”
“如果是個錯誤,我也會將錯進行到底。”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
“那是你的自由。”張弘來了氣,連再見也沒說,“啪”地掛上電話。
華燁聽著手機裡“嘟,嘟,嘟”的聲音,好一會才合上手機。“先生,我們要休息了。”一個列車員走過來婉轉地對他說。
他忙點點頭,轉身回車廂。軟臥車廂裡的燈已經熄了,有人在打呼,聲音很響,吵得其他人在床上滾來滾去,不住地用嘆息聲表示抗議。他只脫了外衣,躺上了床。
車廂晃盪晃盪的,如搖籃,他把手墊在頭下,一點睡意都沒有。
這才離了青臺幾天,怎麼生出這麼多事,他的頭疼得更厲害了。
第五十六章,負擔
猶豫了很久,華燁還是撥了那個電話。
“有空嗎?如果有,一起喝杯咖啡?”他說,語氣平淡,但多少有一點緊張。他低頭看手,掌心的紋路曲曲折折。陶濤說有這種紋路的人很多情,他笑了起來。“多情”這個詞好象和他極不搭配。
“呃?”她愣了一下,可能是有點意外,但隨即說道,“有,我已經練好琴,晚上沒演出。”
他說了地點。
他走到視窗,看到雪花從天空飄落下來。雪花彷彿是跟著他跑似的,在山東的幾天,就下了幾天。上次的暴風雪之後,青臺連著晴了幾日,他一到達青臺,天又下雪了。
他猛地將玻璃窗移開,寒冷的北風嘩嘩地吹了進來,打在臉上,隱隱生疼,卻不止冷在臉上,彷彿連心扉也打戰了起來。雖然是冷,冷得刺骨,但整個人卻異常的清醒。
火車到站是早晨六點,天灰暗暗的。他和鄒秘書各自打車回家,一會還要回公司,出差的這幾日,工作積壓了許多,到年底了,有些事不能拖。一開門,屋中清冷而又滯留不通的空氣嗆得他連打幾個噴嚏,傢俱上、地板上蒙了一層薄灰,廚房檯面上擱著的一個杯子,還是他出差去山東前喝牛奶的。匆忙收拾行李時,忘了關抽屜,現在依然大敞著,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未拆封的一盒安全套,那是和陶濤參加樂靜芬的復婚宴的晚上買的,還沒有機會發揮用場。
顯然,這幾天,陶濤是一步都沒踏進家門。
以前,她總自嘲地稱自己為宅女。除了上班,其他時間她都呆在家裡,做做家務、聽聽音樂、上上網,時間一下子就過去了,她覺得很快樂很充實。
她現在不做宅女,改做流浪漢了。
那晚,真的不該動手的。如果稍微控制一點,現在,她必然眼睛瞪得大大的,誇張地向他形容沒有她在身邊,他看上去有多髒,臉色有多憔悴,然後把他推進浴室,給他放好熱水,大大方方地看著他脫衣服,蹲在浴缸旁,粉色的櫻唇嘟著,等他洗過臉,才湊過去讓他吻一下。早餐一定又豐富又暖暖的,他習慣和她對面而坐吃飯,但她必然要把椅子挪到他旁邊,與他胳膊挨著胳膊,腿挨著腿,不時側過臉,嬌柔地看看他,嗲嗲地問:老公,有沒想我?他埋頭吃飯,不接話。臉上雖然淡淡的,可是心裡面卻因為她而生出一抹如水般的溫柔。“懂不懂什麼叫小別勝新婚?”她翻個白眼,嘀咕著。
他懂,可是沒有回應她。
這次,她給他的是一室的寒流。
可是,當時他真的氣憤到極點。她為什麼要去指責經藝,為什麼不經過大腦思考,說出“皮條客”那樣的蠢話?張弘的生日,每個人都去敬酒了,她卻坐在那兒一動不動。他回來看她,她身子一扭,追著蕭子桓出門去了。他多麼希望她能在他的朋友們面前表現出眾點,何況沐歌也在那裡。世上只有一個許沐歌,他不拿她與沐歌比較,但至少不能幼稚、任性得象個孩子。
他閉上眼,不能再想了。她是被當掌上明珠寵大的,不諳世事,也許他用錯方式了。
洗了澡,衣服扔在洗衣籃中,也沒吃早飯,掃視了一週,嘆口氣,關上門下樓去事務所。
“來啦!”他向她點點頭。冬日的黃昏,在氣氛好、情調佳的咖啡店,望著人來人往,聽著悠揚悅耳的現場鋼琴獨奏,真是一種享受。
她嫻雅地笑了笑,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還是和從前一樣,衣著簡潔,淡妝,不戴任何首飾,頭髮直直地披在身後,笑起來眼中象有水光盪漾。“燁,這是你第一次主動給我電話,我當時以為我聽錯了。”
“哦!”他端起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