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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可是現在已影跡全無。此處景象如此淒涼,恐怕是古小說中才有的吧?”他想上前向這小姐求愛,又覺得太過魯莽,一時躊躇不決。
正猶豫時,琴聲倏然而絕。原來大輔命婦乃乖巧機靈之人,她覺得這琴聲並不怎樣美妙,倒不如叫公子少聽。於是說道:“月亮暗起來了。我想起今晚有客,若見我不在,定會責怪。以後再慢慢聽吧。我關上格子廖,好麼?”說完,便返回自己房裡去了。源氏公子很覺敗興,道:“我還沒聽清究竟彈的什麼,正想仔細聽來,不料竟不彈了。”看來他還未盡興,接著又道:“既然聽了,那就再靠近些聽,如何?”大輔命婦興致全無,便回答道:“算了吧。她的光景如此蕭條冷落,靠近些聽豈不更是敗興?”源氏公子想:“這話也有道理。倘男女第一次交往,一拍即合實乃不合我的身份。”但他不願就此放棄,便說道:“那麼,你要找機會讓她知曉我這番心願!”他似乎另有約會,說罷便急匆匆向外走。大輔命婦便嘲笑他:“萬歲爺常說你這人太呆板,替你擔必。我每次聽到此言,總覺好笑。倘現在你這種模樣,叫萬歲爺見了,不知道他又該怎麼想呢?”源氏公子迴轉身來,笑道:“你就如同外人那樣挖苦我!我這模樣固然輕批難看,你們女人家還不同樣?”這大輔命婦本是個風騷女子,聽了此話,也覺得很難為情,便默不作聲。
源氏公子走出門去,靈機一動,想道:“若到正殿那邊,或許有幸窺得小姐。便輕手輕腳走過去。正殿前的籬笆牆,大都垮塌,只剩下一處。他便走到那裡。哪知早有一個男人立在那裡向裡窺望。他想:”這是何人?一定又是追求這位小姐的吧?“便停下來細瞧,源氏公子萬難料到這人竟是頭中將。原來,傍晚公子和頭中將從它中返回,在途中和頭中將分手,卻不回二條院私邸。頭中將甚覺奇怪,心裡嘀咕:”他將到何處去?“他自己原本要去幽會,此時來了興趣,暫且不去,便跟在源氏公子後面,窺察他的行蹤。頭中將身著便服,騎匹不顯眼的駕馬。公子競毫未察覺。他見源氏公子走進了這所舊宅,更覺詫異。忽地裡面傳出琴聲,他便側耳細聽。他斷定源氏公子不久便會出來,所以一直守在那裡。
源氏公子未看清對方,怕自已被他認出,便跟著腳悄悄後退。然而頭中將卻走過來,說道:“你半途丟下成,叫我好生氣惱!因此我便親自送你到這裡來了。
待見東山明月起,不知今夜落誰家?“。源氏公子知道這是在諷刺自己,當看出這人是頭中將時,不便發作,只得無可奈何道:”你倒會戲弄人。
月明清光四處照,今宵該傍誰家好?“頭中將說:”今後我就跟隨於你,如何?“接著又譏諷道:”實語道來,這般行事,沒有隨行者可是不行的。就讓我跟隨你吧。你一人微服私訪,萬一有甚意外,如何是好?“源氏公子過去幹此勾當,常為頭中將識破,心中常常懊惱。可一想起夕顏所生的那個撫子,頭中將至今尚不知道,心中不免略為寬慰。
這晚兩人本來都有幽會,但相互椰輸了一陣後,也都不去了。他們同乘了一輛車子,一道回左大臣礎去。此時月亮彷彿也很解風情,故意躲入雲中。兩人在車中橫吹著笛子,一路迄澳前行。來到哪宅,忙收起笛子,吩咐侍從不可弄出聲響。他們輕身進屋,見廊下無人,便換上常禮服,裝著剛從宮中返回來的樣子,拿出蕭笛悠閒地吹奏起來。此種機會實在難得,左大臣忙拿了一支高麗笛來和他們合奏。他擅長此道,吹得異常悅耳。在帝內的葵姬也叫侍女取出琴來彈奏。其中有一個叫中務君的,善彈琵琶。頭中將曾經向她求愛,她拒絕了,但卻鍾情於見面不多的源氏公子。這自然瞞不過左大臣夫人,被狠狠地訓斥了一頓。因此中務君懼怕夫人,不敢上前,只遠遠地躲著。她完全看不到源氏公子,孤寂難耐,心中極為煩悶不安。
源氏公子和頭中將回味起適才聽到的琴聲,想起那荒涼的邪宅和小姐,便生出種種念頭。頭中將浮想聯翩:“這美人竟在那裡孤苦度日。若我早日發現,並戀慕於她,定會遭到非議,而我也難免相思了。”又想:“源氏公子早有用心,先我而去,定會糾纏不休。”想到此處,心中爐火油然而生。
自此以後源氏公子和頭中將都寫信給這小姐。兩人苦苦等候,然而都沓無音信。頭中將更是著急,他想:“此人實在不解風情。如此寂寞閒居,應有情趣才是。見草木生情,聽風雨感懷,發為詩歌,訴諸文字,讓人察其心境,寄予同情。不管身分何等高貴,如此過分拘謹,畢竟令人不快。”兩人一向無所不談,頭中將於是問源氏公子:“你是否已收到了那人的回信?不瞞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