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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一切,是個出類超群之人,他養尊處優倒也不次於匈親王。然自目睹了已故八親王宇治山莊的衰敗光景後、大為震驚,始知失勢之人,前後生涯竟這般懸殊,委實可憐。於是由此及彼推想世間諸種情況,常常寄與深切的憐憫。此經驗真乃沉痛呀!
自此,意中納言力求驅除邪念,胸懷坦蕩地照料二女公子。然力難隨心,倍受相思之苦。故而寫與二女公子的信,比以往更加詳細動情,時時流露出難於忍受的相思。二女公子看了,自恨孽債纏身,驅之不去,哀嘆不止。遂想:“若是素無往來之人,倒可罵他痴狂無賴。了斷此事。可他不同別人,相交已久,互相信賴。何能忽然決絕?如此反遭別人猜疑,而引出無數風波。我並非寡情薄義,不知感激他的誠摯與厚愛。但倘要我為此敞心開懷待他,我委實顧慮重重。唉,這怎生是好?”她思前想後,心迷意亂。如今,能與她訴說衷腸者,幾無一人,那幾個從宇治山鄉帶回的老侍女,雖一向熟悉,但除相敘往事,便無甚可談!更不說傾述衷腸。因而便激起了對已故姐姐的懷念。她想:“倘姐姐在世,他怎能起這種心呢?”念此,不勝悲傷。旬親王的薄倖固然可悲,但冀中納言的行為令她痛苦勞神。
黃中納言難耐相思之苦,便託故於某日暮色蒼茫之時到二條院拜問。二女公子知其來意,忙叫人送出坐墊,並傳言:“今日心緒欠佳,不便晤談,尚清諒解。”章中納言聽罷,好不傷懷,淚溢眼眶,又深恐被侍女見了有失風度,便竭力忍耐,勉強答道:“患病之時,陌路僧人尚可住於近旁呢。權‘當我為醫師,許我進簾來吧,如此傳言答話,豈不意趣全失。”眾侍女見他神情悲傷可憐,想起那夜闖入簾內之事,便對二女公子道:“如此招待,實乃怠慢了。”便放下正殿的簾子,恭請他進入守夜僧人所居廂屋內。二女公子心中十分惱恨,但侍女話已出口,只得憂。已滿懷地稍稍膝行而前,與他相晤。二女公子話語不多,且聲音異常低微。餐中納言聽罷,驀然記起初染病疾的大女公子便是這般,甚覺不祥,悲傷頓湧,遂覺眼前漆黑。一時竟難吐片語。他痛恨二女公子離他太遠,便探手人簾,將帷屏推開稍許,順勢挪身進去。二女公子芳心大驚,但又奈何不得,只好喚來貼身侍女少將君,顫聲說道:“我胸甚痛,替我按按。”黃中納言聽後,說道:“胸痛,且莫再按,那將愈發疼痛呢。”他長嘆一聲,坐端了身體,他甚是討厭這詩女,擾他好事,心中異常焦躁不安。繼而又說道:“為何身體如此不濟?據懷孕之人說,起初身體確實不適,不久便會康復。可你如此長久不適,是何故?恐是你太過年輕,不堪擔憂吧。”二女公子不勝羞愧,低聲答道:“胸痛之病,由來已久。我姐亦患此病,據說患上此病便很難長命呢。”蒸中納言想起世間無人可“青松千年壽”,不由對她亦憂憐。便不顧身前詩女,將自昔以來對二女公子的戀慕之情傾述殆盡,但措詞文雅纖巧,其意含蓄,無一輕慢粗俗之語。旁人只道是相慰之言,但二女公子卻能心領神會。故少將君聽了,覺得此人深可嘉許。
蒸中納言常常睹物思人,無時或忘大女公子,故對她說道:“我自小厭恨塵世,常願清心淡泊地了度此生。然恐是困線未盡,我雖屢受你姐冷遇,但對她卻情債難斷。因此,本有的道心亦逐漸消逝了。為慰衷情,排遣很鬱哀思,我亦想尋幾個女子,睹其姿容。然卻無一女子可令我傾心。經過苦思煎熬,我確認世上女子不能惹我動心了。因而倘有人視我為輕薄貪色之輩,我定覺萬般恥辱。今若對你有半點邪念,我當羞愧而死。然僅如晤談,常將所思之事全然奉告,企望能有所裨益,並且彼此解懷傾談,誰能追究其咎呢?我心素來端正秉直,天地可鑑,世間無人可挑瑕疵,你為何不信任我呢?”他滿腹怨言,餵雞含淚說了一通。二女公子軟語答道:“我怎不信任你呢,要不怎會不顧旁人猜忌而這般親切地招待你呢?多年來蒙你厚愛,多方照拂,我深感無以為謝。故一直將你看作信賴之人,要不怎麼會主動致信與你呢?”黃中納言道:“你何時主動過?我沒一點印象呀,你的話多讓人動心啊!大約為赴寧治山鄉,才寫信召喚我吧?這多有煩你信賴,我豈不有感激之理?”他仍滿懷怨恨。但因旁邊有人,不便任情傾洩。他凝眸遠眺窗外,但見喜色漸深,已近傍晚,夜央調脈,清晰可辨。庭中假山只剩一團黑影,此外景色模糊難分。而帝內蒸中納言不管二女公子如何著急,仍是悄然不動地倚柱而坐。並低聲吟誦古歌“人世戀情原有限……”,繼而說道:“灼灼相思,已不堪忍耐,我恨不得立宏‘無音鄉’呵。至少,在宇治山鄉,即便不特建寺院,亦當依故人顏面繪影雕像,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