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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腿軟。
我還是去了,看見她消瘦的身體,還有稍顯突出的顴骨。她似乎沒什麼事,只是說說她去參加州團代會的感受,說茅草地對比兄弟農場的差距,什麼三個“不如”,四個“不一樣”,五個“沒想到”……說到興致勃勃之際,差一點嚇得我抱頭就跑。我的團代會大代表,居然要在花前月下給我再上一堂團課!
“你還沒說完?”我伸了個懶腰,噴出哈欠。
“你累了?那……去休息吧。”
“再見。”
我向宿舍走去,但剛起步就聽到她嗚嗚嗚,回頭一看,是她捂住了臉。天邊一道閃電,亮一下又趕緊藏進雲裡。山坡上有幾堆沒有燒盡的火土灰,發出忽明忽暗的紅色。螢火蟲在遊動,有時撲到了我的臉上。
她一直哭著,哭得背脊劇烈地起伏,一拳拳捶打著桑樹幹。“你知道我找你是為什麼,你明明知道我要找你……”
“為什麼事?”
“你知道。”
“我能知道什麼?”
“你裝蒜!裝蒜!”
“不就是場部牆報的事?你已經說過了……”
她失神地睜大眼:“不,你就沒聽說?就沒聽說那個姓袁的……”
我當然聽說了,知道有個姓袁的轉業兵在向她求婚,還知道媒人是一位場黨委委員,州里某領導的親戚。我得抓住機會表現一下清高和大度。我用一種特別誠懇的腔調,誇獎那個姓袁的——他嘛,相貌,才幹,家庭背景,各方面都好,一定有遠大前途……我說得自己全身暗顫。
她眼睛越睜越大,眸子裡透出驚訝、失望以及憤怒。五秒、十秒、十五秒……我們在對視中交流著一切詢問、回答以及傾訴——這裡麵包含著多少詞彙和語法!要是在兩年以前,我一定會抓住她大聲說:跟我走吧,你什麼也不要問,什麼也不要想,什麼也不要怕。可我已經是兩年後的我了。我已經沒有勇氣向一位團幹部,向一位老革命的孝順女兒,伸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