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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上歇了局,大家小飲閒敘。
這屠四他原是浙江杭州府錢塘縣人,在那西湖嘴子上住,與女敬德昌氏緊鄰,每日在湖中以戳鱉賣錢度日。昌氏家中無人買東買西,常煩屠四替他走動。昌氏無可酬謝,見他好一條壯漢,一日煩他沽酒買餚,二人同飲,以當合巹,遂將腰州臍下褲襠裡那一件人又怕又愛的鐵屄牝奉敬。不意那屠四竟有一具好陽物,不但他人會戳鱉,此道更善戳蝦。昌氏雖不能稱心滿欲,然較之別人,一個可抵二三,著實可愛,叫他常常來家中走動。
昌氏自遇那道士之後,被他採了兩夜陰精,傷竭得一場大病,幾乎害死。吃了許多補藥,保養了兩個月才起得來。後來淫興雖略滅了些,不過不能向日精壯,可以日夜不倦,但兩三個男了她也還不放在心上。倒是她的娘有年紀的人了,精枯血敗,被道士那兩下弄傷了。先還不覺,後因扶持女兒的病,起早睡晚,受了辛苦。及女兒病好時,她就病倒了,懨懨纏纏總不能愈。因此她家中越發離屠四不得,遂向他道:“我孤身一人,穿吃有限,況且這戳鱉一事也非正經買賣,不如搬來我家同住,現成衣食,不過相幫走動,又沒費力的生活做,你心下如何?”那屠四巴不能夠,不但日間有吃,而且夜間有屄弄,喜孜孜滿口應允。他原租的半間房子,退還原主,只數樣舊傢伙,幾件破衣服,頃刻就搬了過來。昌氏取些私囊,替他制了幾件及帽鞋襪,裝束起來,倒也好條漢子。他兩人也不待父母之命,亦不用媒妁之言,做了一對名色夫妻。日則同食,夜則同衾。或有嫖客到來,屠四日裡買買酒菜,夜間聽聽梆聲。若無人到,他就頂缺。這種人的官銜,南京叫做湯保,北京呼為撈毛的。屠四就充了這行職役。過了些時,眾孤老知他是昌氏的假夫,因叫他屠四,不好直呼其名,都稱他為屠半八,他也欣欣然居之不疑。昌氏的娘臥病年餘死了,火化葬於湖中。
起先昌氏娘女兩個做這販棒棰收水銀的買賣,人倒無什閒言。今見她娘死了,這屠四公然在她家享用,有些無賴的少年就吃起醋來。一日向屠四說道:“古人云,急風暴雨,不入孤兒寡婦之門。你係她家鄰舍,既非昌姓親戚,她又不曾明公正氣嫁你,你如何公然與她同住,霸佔寡婦?這樣無主的美物,你受用得,我們也受用得。你要同我們公用便罷,若不然,我們往縣中公舉,告你一狀,叫你打官司。再不然,你趁早迴避了也可。你回去與女敬德商議,三日內沒有回信,你試試我們的手段,叫做前打後商量。”屠四見人多勢眾,回來把這些話向昌氏說了,要辭去。
那昌氏恨道:“我的命中偏生遇著這些小人駁雜,當日在城中是這樣,才搬到這裡來,如今又是這樣。”心中舍他不得,說道:“我同你過得好好的,你為何要去?既眾有閒言雜語,我們竟說是夫妻。暗暗的搬了,便沒是非。”屠四道:“既承你過愛,我此地也無存身之處。我有個叔叔在南京開賭場,無兒無女,屢屢帶信來叫我。我因無衣服盤纏,不能動身。如今除非投奔他去,不知你可肯離鄉遠出?”昌氏道:“我母親又沒有了,別無一個至親,眼前你就算親人。我此處有什麼戀得?”屠四道:“雖然如此,只是沒有路費,奈何?”昌氏道:“我幾年來也還積攢了些。”遂將歷來陰戶所掙之物,取出來與他看,約有百餘金。屠四喜得滿臉是笑,道:“兩人有三四兩銀子,就夠盤費了。別的留著到那裡做本錢,尋個生意做。”又道:“房子是租的,撂了就可走。但這些器皿傢伙,若要變賣,恐那些惡人知道了,攔阻起來,就走不脫了。”昌氏道:“幾件舊東西,所值幾何?也還差房主兩個月房租,留下,鎖了門,準了他罷。”
二人算計明白,將所有細軟都打了包,傍晚叫了一隻船來,搬上了行李,到了北新關。次日過了壩,僱了一隻滿江紅,由蘇州到丹陽出江,過鎮江金山,直抵南京石城橋泊下。
屠四上岸去尋著了他的叔叔家,接了昌氏上岸,一同住下。昌氏此時說不得假夫的話,只得認真的拜了叔公嬸婆。這屠四的叔叔開賭場久了,人起了他美號,叫做人屠戶。他家中來賭錢的著實熱鬧,日夜不斷。這人屠戶自幼好嫖,後來因開了賭場,銀錢來得容易,嫖得更甚。他前妻陶氏因丈夫好嫖,不同她親厚,她也就嫖起來了。家中但有來賭的人,她揀那鼻大身強的,無一不嫖。偶然嫖著一個知疼著熱、快樂蜜意姓強的朋友,她想五倫中只可盡得一倫,竟撇了那自己丈夫,與那朋友同生同死去了。人屠戶也告過官,屢年未獲。他因內裡無人照料,有嫖厚了的一個婊子,說是姓通,也不知是真是假,他費了許多錢買了來家為妻。不想一年之後,人屠戶得了一個下疳